臉,少年低頭的樣子突然讓酒娘想起了一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那還真是久遠的過去啊,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吧,酒娘還以為自己早就忘了以前的事了呢。她兩年前穿越來到這個和原本生活的地方完全陰陽相反的世界,這裡女子為尊,女人求仕參軍娶夫郎,男兒三從四德生孩子。兩年前她被南老婆子撿到,靠南老婆子瞭解了這個世界,後來無處可去的她拜了南老婆子當乾孃,在南老婆子老了後為她送終。
南老婆子年輕的時候參過軍,後來帶了一身傷病返鄉,見過世面又心善的南老婆子收留了來歷不明的她,出於種種原因她認了乾孃,在南老婆子死後承繼了南老婆子的一切,為南老婆子送完終之後,她在南老婆子家的老宅基上新建了房子,南老婆子原來住的地方則作為她釀酒的地方。釀酒的技術是跟南老婆子學的,跟著乾孃學了大半年,後來乾孃不行了,她就按照乾孃給的冊子學。釀酒對她來說很是陌生,畢竟原本生活在大都市裡的她是沒機會接觸這些古老的釀酒技術的,但是理工科出身的她又懂一些化學知識,所以她改良了一些釀酒技術,釀製了一些高濃度的酒,後來依著乾孃的販賣渠道,把酒賣給城裡的祥源樓,很是大賺了一筆。現在沒有生活壓力和目標的她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除了釀酒的時候幾天不睡外,很多時候她的日子都是在睡床上度過的。
“酒娘姐姐,我爹親讓你快些。”憐兒叫醒了看著自己發呆的酒娘,羞澀地小聲催促著。
“好啦,這就走。”酒娘把院門插上,拍拍手,“憐兒,前面走著吧!”這個世界,未出嫁的男兒也並不是完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鄉下的男孩更是活潑,有的甚至很潑辣,憐兒還好點,性格溫婉,又善解人意的,可謂是村裡的一枝花。劉憐兒今年十三歲,還未及笄,也不像村裡其他男孩那樣早早說了親事,按劉家郎君的意思,他家的男孩不愁嫁,所以只是打算等劉憐兒及笄後再說親。在酒娘看來,劉家郎君做法挺好的,畢竟太早嫁人就要面臨生孩子的事情,在還未長成的歲數生孩子太過損傷身體,不僅孩子容易夭折,就連大人也很容易損在難產上。
劉憐兒是劉家郎君的二兒子,他下面還有一個妹妹,作為家裡的男孩,劉憐兒自小就把男子該學的學會了,很少讓家人操心。現在哥哥出嫁了,家裡就剩他一個男孩了,在及笄之前,他都可以自由活動,不用愁嫁人的事情,至於之後是怎樣,現在的劉憐兒沒想。
兩個人走著,過了幾戶人家,就到了劉家。普通的院子有一道木門,院子由竹子和木棍做成的籬笆圍著,院子左側是廚房和雞舍,正對大門的是堂屋客廳,其他房子則是廂房,至於具體是誰的房間,酒娘就不清楚了。
“汪!汪汪!”一條大黃狗竄了出來,酒娘嚇得往旁邊一跳,看狗光叫不咬人才放下心來,但是還是不敢繼續往屋裡走。
“小黃,不許叫!”劉憐兒大聲斥道,他的聲音引了屋裡的人出來。
“哎,是酒娘來了啊!快來屋裡坐。”出來的是劉家家主,劉安,她是劉家莊劉家宗室的一員,算是說得上話的那種,而且在村子裡劉安也很有威望。劉安四十出頭,因為家裡年年收成都不錯,所以看起來面色紅潤,再加上最近喜事臨門,所以臉上也是喜氣洋洋的。“澤林在屋裡呢,你們年紀相當,正可以聊聊,我去廚屋看看你姨丈的菜做好了沒?”
酒娘把手中的酒罈子遞給劉安,“劉姨先別忙,這是我帶的酒,您先斟酌著安排,不夠我等會兒再回去拿。”
“哎,好,夠了,夠了,這酒來得及時,等會兒我們娘幾個一起喝。”劉安見到酒,笑得更開了,酒孃家的酒可不容易喝到,前幾天請客上的酒是大酒坊的,一點都比不上酒孃家的酒,今天酒孃家的酒可算有機會給她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