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反而被殺死三五十個人,責任誰負?
巡捕們知道碰上了扎手貨,文的武的都行不通,有如碰上太歲煞神,只好狼狽而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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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來了兩個師爺型的中年人,叩門求見,態度倒還和氣。
禹秋田在外間接見兩個自稱週三吳四的人。
北人屠則在一旁虎視眈眈。
“歡迎你們先來文的。”禹秋田也表現得一團和氣,語氣溫和但飽含威脅:“兩位有何見教;禹某洗耳恭聽;千萬不要再連累官府出頭,江湖朋友儘可能不驚動官府。
貴上甘冒大不韙出動巡捕,未免太不上道了,下不為例,我不希望在貴地鬧個烈火焚天。”
“禹兄……”
“我還沒講完。”禹秋田阻止對方打岔:“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有能力在貴地殺得血流成河。我不管貴上衝什麼人的交情,膽敢不顧後果向在下挑釁,在下自問與貴地的豪霸們,並無任何恩怨利害衝突,不介意你們為朋友兩肋插刀……
為道義助拳,將生死置之於度外值得尊敬,但如果用卑劣的手段玩陰的,甚至利用官府出面干預,那就不可原諒了,我有權以激烈的手段報復。
今晚,在下就到文雅臺歐家討公道,你們可以好好準備,我不信歐家比山西天長堡更堅牢。好,該你們說了,週三兄,你先說。”
“禹兄,咱們不希望外地人在敝地鬧事。”週三泰然說:“禹兄與鷹揚會八表狂生的恩怨,那是你們雙方的私事,在這裡鬧,咱們地方人土擔當不了風險。敝上只想請諸位離開,變生倉卒,情急請巡捕出面,情有可原。”
“首先,在下明明白白告訴你,鷹揚會瓦解,在下與該會的恩怨已經不重要了。在下不是為八表狂生而來的,只要他不惹我,我不會對付他,他與另一些人有債待還,在下無權替人索債。”
“那……禹兄此來……”
“為另一批人而來。”
“誰?”
“那是我的事。”
“可是……”
“你也想替他人擋災?”
“不敢不敢。”週三連忙搖手。
“那就別問。”
“敝上……”
“貴上不肯罷休?”
“只是……”
“想按江湖規矩,要求劃道?週三兄,你要明白,他已出動官府違規在先,已失去劃道解決的資格。在下闖蕩江湖多年,不是初出道的生手,江湖規矩我懂。”
“禹兄,可否平心靜氣談談解決之道?”
“沒有胃口。週三兄,今晚我準到,屆時再談猶末晚,兩位可以走了。”
“好吧!在下這就回報敝上,告辭。”週三只好知趣地告辭,總算得到正確的訊息,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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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進客院成了是非之地,閒雜人皆不願走動避免麻煩,連店夥也躡手躡腳往來,顯得特別寂靜。
禹秋田突然聽到房外傳來一陣怪異的聲波,車轔轔,馬蕭蕭,一聲聲吃喝,長鞭的叭叭暴響,輪聲隆然。
真像一輛大馬車,正在車伕的鞭策下,在大道上超趕,以雷霆似的聲勢,向客房衝來。聲浪自低至高,自緩趨疾,自遠而近,似乎客店已不存在,面客房正處於大道中心,馬車正飛駛而來。
他拉開房門,聲浪倏然中斷,萬籟俱寂,哪有什麼疾駛的馬車?那只是幻覺而已。
“好高明的口技,佩服佩服。”他微笑著說:“在下也小有涉獵,但比起閣下的神技,顯然火候稍遜,甘拜下風。”
對面的廊角,一位青衣大漢倚欄向他這一面眺望,神態悠閒,但驃悍勇猛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