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距離,恰恰是他自己所為。
他的手揚起,將她推開了。
時間滴答滴答地流逝,一寸一寸慢慢冷卻了溫度。
他猛地握緊了雙手成拳,指關節都在咯吱咯吱作響。可是為什麼他卻一步也動不了,甚至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她的笑容,讓自己感覺如此刺目。
不僅僅是刺目,甚至是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身旁躺著已經安息的陸廣梁,他的面前是質問自己的陸小語。他被夾在中間,閉眼的時候,忽然感覺迷茫彷徨惶恐。為什麼還是帶著恨意,為什麼還是不能放下。
究竟是誰沒有放下,是那份痛苦記憶,還是他自己?
司徒皇看著她,終於蹣跚地朝前走了一步。此刻,他竟然只想要擁抱住她,擁抱住這個滿臉淚水卻還在微笑的女人。他只想將她擁抱進懷裡,什麼話也不想說。
可是,他剛走一步,她卻朝後退一步。
他再繼續走一步,她又是顫抖地朝後退一步。兩人你進我退,始終沒有跨越一步。
司徒皇忽然有些急了,他猛地抬頭望向她,怒吼了一聲,“不准你退!誰準你退了?在我的世界裡,沒有我的准許,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退!”
轟——
陸小語聽見這句話,只感覺自己的心口堵得發慌。笑容更加柔媚了,可是也更加寒冷。眼底的寒意,心中的寒意,交織在一起,濃郁得化不開。
他說的沒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改變過半分。
在他的世界裡,沒有一個人可以全身而退,除了他自己。五年來,又有哪個女人真得入了他的心。她突然感到可笑,她可以冷靜地告訴任何一個人,他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他沒有心,所以絕對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
而她在那個時候告訴別人的同時,也不正是在警告自己嗎?告戒自己,不可以對他動心。告戒自己,不可以對他有感覺。告戒自己,他是他,她是她。
他們兩人,是永遠無法觸碰的天平兩斷。
想要保持繼續的平衡,只能站在原地不動。
而現在,她打破了這份平衡,所以是她活該受罪。感情的世界裡,沒有任何一個人是錯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如果要說怪罪,只能怪那個先愛上的。
誰先愛上,誰先疼。
但是這一次,可不可以她先說退出?受夠了,真得受夠了!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擺脫?如果只有一死,那麼就讓她死吧!
她並不害怕死亡,只是怕死了以後……再也看不見他的容顏了……
再次悲慼地笑,卻是為了自己這份懦弱。
你真沒用,陸小語!
司徒皇見到她臉龐又是一抹更為悽慘的笑容,淚水卻止住了。這抹笑容,昭示著什麼,讓他心裡頓時一緊。他急切地想要抓住她,不管如何。
“過來!過來我身邊!不然的話,我就讓這家醫院都消失掉!不管你走到哪裡,我都會把你抓回來!所以,你還是乖乖地給我過來!”
“聽見了沒有?”
“給我過來!”
怒吼聲落下,她卻以極其迅猛地速度奔到了一旁,拿起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雙手握著手術刀,毅然決然地對準了自己的胸口,絲毫沒有半分猶豫。
司徒皇瞧見了她骸人的舉動,一時間悶住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那把鋒利的手術刀,像是刺在心頭,讓他感覺四肢百骸。他再也不敢前一步,原本沸騰的怒氣也在瞬間熄滅,只感覺到一陣陰冷,從腳底開始蔓延而起。
不……不要……
不要這樣……
他真得想看見這樣的情景嗎?他到底要的是什麼?如果她死了,那麼他呢?他會怎麼樣?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