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隕落,三十萬年前的毀家滅國的仇恨並不會因為生命的消失而消失,反而會更加強烈,只是神的身份猶在,自然不會做出那種互相吞噬的舉動來。
水避開了三位神的神魂,在引領他們進入大殿之後,他就登上了冥城的城牆,站在冥旗之下,從進入到冥界之後,他就等待著這一天,等待著神的隕落,他看著張瀟晗開啟了五界,耗盡所有的法器,看著魂幡歸於冥旗,破天塔歸於破天塔,知道張瀟晗竟是賭上了回到冥界的可能。
他也知道張瀟晗的神念也曾在冥界徘徊過,他大開城門卻無法迎接,他感覺到張瀟晗的神念越過了他進入冥城,而後又消失。
他唯有等待著神的隕落,等待著他可以坦然召喚張瀟晗的到來,終於,一滴精血從他的眉心飄出來,飄然落到了冥旗上。
冥旗無風自動,發出獵獵聲響,白色的大字忽然化為妖冶的紅色,紅光忽然沖天,直衝破黑暗的天空,暗黑的天空中忽然出現了一道黑紅的空洞,空洞的這一頭是在冥界,另一處直追上仙域的張瀟晗。
上仙域天空此刻五彩祥雲湧動,張瀟晗在祥雲鋪就的天空下飛行,忽然,她的心底湧出熟悉的感覺,接著,一道黑紅的通道分開了祥雲出現在她的頭頂。
仰視通道,神念直接就看到了通道的盡頭,熟悉了黑暗,黑暗中熟悉的面龐就在通道的那一頭,微微一怔中,身後忽然傳來破空的聲音,被撕裂的空間中,梓冰大步而出。
通道就懸浮在張瀟晗的頭頂,等待著她的抉擇,梓冰已經站在了張瀟晗的身前,同她一樣仰視通道,張瀟晗甚至來不及詢問梓冰為何前來,就已經做出了決定,她望著黑紅的通道上前一步,梓冰緊隨其後,同時踏入進來。
沒有飛昇時候的迷暈,也沒有透過傳送陣時候的空間倒退,漫長的通道在他們進入的那一刻就就在逐漸縮短,須臾,張瀟晗和梓冰同時降落在冥界的城牆之上。
張瀟晗來過冥界數次,可也唯有這一次是直接降落道冥界的城牆,她的雙腳落在城牆上的時候,冥界的一切同時反映到她的神念裡。
她還可以回到冥界,她還是冥界另一個王。
水一襲白衣,安然地站在她的面前,就好像他們從來不曾分別一樣,他的視線也如他的白衣一樣純潔,沒有一絲雜質。
“水大人。”張瀟晗首先開口。
“王曾經問過水,為何要長留冥界,水的回答是為了報答王的大恩,水等待這一天很久了。”
張瀟晗詫然道:“你叫我王?”
水躬身施禮:“今日為王,他日為帝。”
“為何不是凰?”張瀟晗喃喃道。
“王若為凰?何人又敢為帝?”水直起身體,緩緩道。
張瀟晗怔然。
她不懂水為何要這般說,難道說最終她也只能孤獨在這個世界上獨自前行嗎?但她很快就從水的稱呼中緩過神來,並不與水辯解。
“王請看這裡。”水也不再多言,視線所到之處,張瀟晗面前緩緩浮現一處光幕,張瀟晗望過去,視線一凝,那是她永遠不會忘記的地方,哪怕過去了將盡萬年。
她望著那枚高大的石碑,看著它與身下的異獸同時閃現出黑光來,光幕消退,水接著道:“這裡是地淵,本也是冥界,封印神的所在,數十萬年前隕落的神的神魂俱在那裡,王拯救了這些神,便是當之無愧的王。”
張瀟晗不敢相信地看著水,她甚至不敢相信水所說的事實,不,是不敢相信水為何要將這一切送給她,如果水所言本是事實的話。
“你到底是誰?”
曾經有人這麼問過張瀟晗,可這一刻,張瀟晗原封不動地將這句話送給水。
“我是水。”水很快就回答道。
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