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之浣。
剛才遙安與祈之浣的對話說的他雲裡霧裡,完全搞不懂他們在聊什麼,現在有了空一定要問清楚。
“之浣,你方才跟那個誰……”南鳶突然卡了殼,他一瞬間把名字忘了,他敲了敲腦袋。
“哦,那個遙安,你們剛才說什麼呢?還有什麼世界之外?”
祈之浣盯著旋渦的輪廓消失,才道:
“他是凌駕於神之上更高層次的生命體,總之不要招惹他為好。”
南鳶點了點頭,認真道:“所以我不能報仇了?”
祈之浣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隨後便聽見南鳶的問題後冷汗不覺爬上脊背。
“之浣,他剛剛說的那些……”
南鳶頓了頓,語氣有些猜疑,他微微皺眉看向祈之浣,“他說我對你……”
“……算了。”南鳶沒說完便結束了這個話題,他往前走了兩步,回眸看向愣在原地的祈之浣,催促道:“走啊,回客房睡覺。”
“啊,好。”祈之浣連忙跟上,望著前面的背影,祈之浣鬆了一口氣,慶幸南鳶沒有問下去。
但他又有了新的疑惑,南鳶為什麼不問了?方才遙安說的很明顯,南鳶對他還有可以利用之處,剛剛他都說出前半段了……
可是,為什麼就是不問了?
這裡祈之浣非常搞不懂,明明遙安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而自己的反應也過激了,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
南鳶應該是看出來的,現在只需要追問自己就完全可以和他坦白,然後趁他受傷把他殺掉。
但是南鳶偏偏不問了,祈之浣垂眸眼裡帶著些許陰鬱,突然他又想到一個可能,猛的抬頭看向前方。
南鳶仍舊在自己前面走著,連大刀都收了起來,可以說是毫無防備,他一定明白遙安的話,不然不會如此沒有防備走在前面。
因為他知道自己對我還有利益,我斷不會此刻殺了他?而他方才問一半大概是想到現在他受傷打不過我,怕撕破臉我直接滅口?
對,一定是這樣。祈之浣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畢竟南鳶也是當過魔尊的,要是沒點智商怎麼跟那群大臣勾心鬥角?
“之浣,下雪了。”
經過南鳶這一提醒,祈之浣才從自己的猜測中緩過神,他抬起頭看向空中,一片片晶瑩的雪花飄落。
祈之浣攤開手,一枚雪花緩緩飄落其間,又迅速融化,他有些失神的喃喃道:
“是啊,又下雪了。”
“嗯哼,這是你我看的第幾場雪景了?”
南鳶面對祈之浣的沉默沒有不滿,只是跑向遠處,隨後轉身對祈之浣大聲道:
“這是第二場雪景,也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二個冬天!”此刻南鳶的語氣難掩激動,他高興的如孩童一般。
此刻的氛圍讓祈之浣有些恍惚,就像剛才他的猜疑都是假的,南鳶和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是對恩愛情侶。
祈之浣不明白南鳶為什麼要如此,明明都知道了,這樣做是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以前的模範情侶嗎?
信任如鏡子,猜疑一旦出現,便不可能完好如初。
“……”祈之浣將手握緊,掌心的融水很快乾掉,祈之浣垂著眸,心裡糾結已久的問題有了答案。
“南鳶,不會有第三場雪景了。”
“什麼?”
恰逢此時,風雪大了起來,祈之浣的輕語被呼嘯聲蓋過,遠處的南鳶挪了過來,將自己身上的狐裘脫下給祈之浣披上。
“這雪也忒邪門,怎麼就大起來了,我們趕緊走吧,你吹不得風。”
南鳶吐槽著,不忘將狐裘的繩索給祈之浣繫好,細心的理了理,然後把帽子拉起來給祈之浣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