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河中游出來了,現在我們只要從河中游過去,一路上能避開許多麻煩的戰鬥。”
阿九淡淡地說道,接著他沉默了一下,又說了一句話。
“很多年以前,孕育了我母親的那枚蛇卵,應該就是從那最終之地不知怎麼掉入到了這黑水河中,被河水衝了出來,然後被那個人得到的。”
榮嘉無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裡就是他的根源之地,這次不管如何,自己總要想辦法幫他進去。
然後阿九現出了真身,數十丈長的蛇身緩緩沒入了黑水之中,而榮嘉則有當年敖英送給他的避水珠,這河水雖然湍急,但對他影響也不大。
一人一蛇往黑水河的上游游去,整整遊了六日六夜,河道漸漸地變窄,等到快要容納不下阿九那龐大的身軀時,目的地終於到了。
榮嘉從河中上岸,出現在他眼前的景象將他震撼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黑水河是從一座高聳的冰山中奔流而出的,而他上岸的地方,是冰峰下的一片平原,覆蓋著厚厚的冰層,冰層之上,倒斃著無數的屍體,無數奇形怪狀的異獸的屍體,這些屍體都被冰雪凍住了,保持著它們臨死時的狀態。
每一頭異獸屍體的樣子都是不同的,每一頭都給榮嘉一種極不協調的感覺,就像是用完全不同的野獸肢體強行拼湊出來的新的物種一般。
而這些異獸屍體都是齊齊朝著一個方向倒斃,似乎是一起從某個地方奔逃出來,榮嘉朝它們來時的方向望去,就看見了那座冰崖,然後他的心底升起了一絲恐懼。
冰崖高達百丈,整面冰壁晶瑩剔透,冰壁裡面同樣是數不清的異獸被凍住在那裡,和倒斃在平原上的那些屍體不同,冰壁裡的這些屍體儲存地更加完好,能夠看清這些異獸身體的每一分細節。
榮嘉的目光緩緩從那些異獸的身上劃過,或者是鳥身獸頭,或者是上半身像條魚,下半身則如牛,又或者細細長長宛如蛇軀的身體上,卻長了八九條大象腿。
榮嘉越看心中越看越覺得心頭髮毛,最讓他覺得不安的是,這些異獸似乎都是有靈智的,因為冰壁上這部分儲存地最完好的異獸,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們死前眼瞳中流露出的那種痛苦,絕望以及恐懼。
而在冰壁的最下面,有一個巨大的洞口,只是此時洞口外閃爍著密密麻麻的紅色光芒,那是禁制之光。
“就是這裡?這就是你要我來破的那個陣?”
榮嘉轉首望向阿九問道。
阿九點了點頭。
於是榮嘉就開始沉默地仔細觀察起了那個禁制之陣。
“怎麼樣,能破嗎?”
耳邊傳來阿九有些緊張的聲音。
榮嘉沒有說話,這個陣異常的玄奧,如果放在不久之前,他可能還沒有把握破開,但是在解開了白骨精身上的那道禁制之後,他在陣道上的修為,終於達到了一種全新的高度,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禁制陣法,和白骨精身上的那些禁制竟隱隱有些相似。
不是說兩者出自同一人之手,但是佈陣的手法卻似乎是同一種源流。
榮嘉想了想,才對阿九說道:
“能破,但時間會有些久!”
阿九沒想到的是,榮嘉所說的時間有些久,不是指一日兩日,也不是一月兩月,而是五年。
他們兩個人就在這冰天雪地中,在這面可怕的冰壁之前整整呆了五年。
榮嘉在透過傳信符將自己暫時不會回去的訊息,傳回終南山之後,就枯坐在了冰壁之下,開始長達五年的破陣演算。
在這個過程中,不時會遭到冰原山一些異獸的侵擾,其中不乏許多仙境級的異獸,不過還好沒有出現過超出他們兩人戰力上限的東西。
在度過了五年持續不斷的戰鬥和枯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