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這是西歧辛辛苦苦,天未亮即至湖畔等捕魚人上岸,好購買幾尾活跳跳的鮮魚,同來後再親自挑去所有魚刺,再以小火——”
“行了行了……”她忙舉起手阻止他說明概要,直接接過他給她的湯匙,深吸一口氣後,即埋頭在碗裡一刻也不停的大口大口猛吃。在她一鼓作氣地把整碗粥都給寒進肚裡後,一臉很享受釣滕玉,取來巾帕拭著她的嘴角再問。
“味道還行吧?”雖然她很想苦著一張臉說出實話,可看在他人的人情和愛心的份上,哪怕面部早已扭曲,她還是選擇睜眼說瞎話。
“此乃……奇珍異饉也。”這玩意到底是怎麼煮的?打死她也絕對不吃這種又腥又稠的東西一同!
隨著滕玉嘴邊的笑意愈來愈擴大,子問的而色也就愈來愈是青青白白,兇為接下來,他就連連上了三道菜。
“這些是法王為你親手做的。”在她不顧一切想跳下床拔腿就逃時,滕玉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掌一撈,不過轉眼就將他的小逃犯給逮回坐同床上,而後,他再將一隻紅木精製的托盤放在她的膝上。
“就連法王……也都會下廚?”她面色慘淡,一副日月無光地問。
“他只是個大夫,自是不會。”滕玉早已備好了謊言,“不過為了你,近來他日日都往城裡的天香樓跑,一天到晚纏著人家的大廚說要學東西。”
低首看著膝上托盤裡,三道各自冒著詭異香味、壓根就看不出是什麼菜的菜餚,很想就此暈過去的子問,一點都不想知道眼前這些食物是由什麼玩意做成的。
“我想,你不會那麼狠心辜負法王的心血吧?”滕玉一手撐著面頰,很樂見她冒著一頭冷汗,想賴卻又賴不掉的詭譎神色,“快吃吧,菜都快涼了。”
怎麼搞的,這個姓滕的,今兒個專挑她的罩門踩?她先前或是在什麼時候裡,曾經不小心露出她的弱點嗎?
這些天,她同那個老是站在外頭守著她的廣目聊天,大致上聊出了關於滕玉這隻鬼的訊息。
子問狐疑地抬首,不著痕跡地偷偷看著他,在他面上,眼角有著細細的笑紋,她想,或許他在生前曾是個愛笑的人,可在死後,他的笑容不見了,只剩下那雙總是灰濛濛的眼,而在那眼裡,除了冷意與寂寞之外,她沒有找到別的東西,而像是親情啦、友情,甚至是愛情……當然也不曾存在那雙眼眸裡。
又冷又現實的話語,在她偷看他而想得出神時,帶著她飛快地返回眼前她一點也不想面對的現實。
“你再不吃,等會兒法王肯定會來這找你算帳。”滕玉在她擺出一臉壯烈不復返的神情時,恐嚇性地對她扳扳十指,“若要我喂,儘管說聲就是。”
負氣一把抄起筷子的她,在滕玉順手奉上一碗白飯到她的面前時,幾乎是閉著眼把眼前的菜色全都掃下肚,哪怕是吃到她撐、也吃到她想吐。可是就在這時她也發現了,滕玉在她每吃完一道菜時,笑容也變得愈來愈邪惡。
第3章(2)
當三隻盛菜的碟子全都見了底時,子問一手掩著嘴,免得她說著說著就吐了出來。
“你……在整我是不?”
“嗯,一半是。”滕玉大刺刺地承認,並給快吐出來的她倒了碗糖水,“另一半是兇你的傷勢始終不愈,因此法王說,或許可試試食補。”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可,這屋簷也未免太矮了點吧?她沒好氣地瞪著他,出氣似地一口喝完那碗算是獎晶的糖水。
“我要到何時才能離開這兒?”要是接下來的日子他都打算這麼餵飽她的話,就算是耍夜半爬牆她也要爬出去。
他還是老話一句,“待你傷勢好了再說。”
“你留著我究竟想幹啥?”他不是很清楚她的傷根本就測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