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訊息,說是大祭司要負責把赫梯使團送出王城。”
“……不是說歡慶宴會要連著舉辦三天,赫梯使團今晚就要走?”阿蓮卡忍不住插話。
“殿下,是赫梯公主伊絲娜特的要求。”侍衛轉向我,“也就是您的姐姐親自下令……”
我打斷他:“好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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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蓮卡離開王宮是在三天後。我和赫努特米拉去送她,發現她行李少得可憐,除了一些卷軸和換洗衣物,其他雜物一律都留在了瑪爾卡塔。
我執意命奴僕搬來一箱金子,以備她路上的不時之需。她推辭不掉,只好收下了。
我目送她坐上馬車,叮囑道:“記得寫信。落淚節前後,一定要回來一次。至少你要和我一同參加慶典。”
也許是因為我的緣故,她但凡在我面前,總像個長不大的小姑娘一樣,輕易就哭成個淚人。她邊抹眼角邊說:“我記住了,姐姐。”
眼看馬車啟動,我不由地也紅了眼眶。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了珈藍荷的心情。她在圍場外拼命地阻止我,想要讓我留下。那時她大概就已經意識到,如果她不能留下我,就會永遠失去我了。
赫努特米拉安慰道:“彌維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這一批貴族遷過去之後,那兒的王城應該比阿斯旺更加熱鬧。“
馬車漸行漸遠,伴著清晨纖塵不染的陽光,消失在斯芬克斯之道的盡頭。我靜靜地眺望著地平線,尼羅河上的唱經船已經開始從碼頭出發了。
“我不是在擔心彌維。”我說。
“那你也許會很高興聽到另一個訊息。”赫努特米拉頓了頓,像是在賣關子,“塔比安要成為新的阿蒙大祭司了。”
我一愣:“……什麼時候?”
“我也是剛從議會那邊聽來的。是秘燈自己向法老提出的要求,以後他可能會去孟斐斯的祭司宮殿裡做些閒職。”赫努特米拉眼含深意地笑起來,“當然了,也可能去彌維。這要看他自己的心意。”
我想起那晚在宴會廳外的花園裡,我無意中看見的黑影。我不禁搖搖頭:“他的心思,比拉美西斯還要難琢磨。”
“你是說秘燈?”
“不然還能是誰?”
赫努特米拉挑了挑眉:“希伯來人一向如此。聽說他的家族是從克爾白那邊遷移過來的。克爾白人最令人敬佩的地方,就是他們比其他人都更加忠誠。”
我長久地凝視著遠方,沒有再說什麼。我想起了那座矗立在懸崖與瀑布下的宮殿。少女們歡快地在泉水邊嬉戲,少年不時吹奏蘆笛,悅耳的旋律久久徘徊在半空,溫暖了暮色下的山林。
再然後,懸浮在四周的景象恍惚間化為了鋪天蓋地的月光。有人輕聲呢喃:“別怕,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我記得他的名字。他抱著我,站在那隻巨大的蒼鷹背上。鷹唳響徹雲霄,他在沉寂的夜幕下彎唇而笑,告訴我他叫烏瑟·塔索。
我搖搖頭,驅散紛亂的思緒。
“回去吧。”我對赫努特米拉說。
我們兩人轉過身,一前一後朝王宮深處走去。
“對了。陛下有沒有告訴你,洪水季的南巡,他會離開瑪爾卡塔半個多月。”
“我知道。”我看了赫努特米拉一眼,“我會陪他一起去。”
這顯然出乎赫努特米拉的意料。她微微瞪大了那雙露在面紗外的眼睛:“這不合規矩。陛下他……”
“是他要求我去的。”
“……”赫努特米拉半天才收回眼神,“怪不得這兩天伊西斯奈芙特的臉色那麼難看。”
我嘆了口氣:“拉美西斯一直想要個孩子。可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