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臉色,怒氣衝衝地對葉小天道。
葉小天耷拉著眼皮,陰陽怪氣地道:“大人。您方才不是也說,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一查到底麼,下官只是領會大人您的意思。向百姓們做一個明確的解答。百姓們書讀的少,大人您那麼太官方的話,他們聽不懂!”
“你還敢狡辯!你……”
花知縣戟指葉小天。剛剛說了半句,忽然呵呵地冷笑起來:“話都是你說的,本縣可沒有承認。本縣是不會上書彈劾徐縣丞與王主簿的,他們二人若是詰問起來,這件事你自己解決,本縣是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葉小天驚訝地道:“不會吧?大人您的彈劾奏章,已經透過軍驛快馬呈送京城了,同時還抄報了銅仁府和貴陽府,白紙黑字擺在那裡,大人卻說是下官自作主張,只怕徐縣丞和王主簿不會相信下官的說辭啊!”
花知縣呆了一呆,失聲道:“什麼?”
葉小天打個哈欠,對蘇循天道:“循天吶,驛站的回執拿來。”
葉小天倒不是誠心在花知縣面前打哈欠,故意做出慵懶的姿態,而是昨夜與蘇雅會唔,折騰了半宿,等蘇雅姐弟離開後,他又因為雙方的合作,重新設計規劃如何對付徐伯夷、王寧的方法和手段,本就沒睡多少時間。
蘇循天應聲從懷中摸出一張回執,雙手交到葉小天手上。衙門透過驛站遞送京師的公文,驛站當然都要簽收並給予回執,重要公文尤其如此。這一次是透過軍驛傳遞,回執上寫的更加詳細。
花晴風從葉小天手中一把奪過回執,定晴一看,見上邊記載的是兩份奏章,兩份奏章的名稱都赫然在目,一份是《劾葫縣縣丞徐伯夷暨主簿王寧疏》,一份是《葫縣縣令花晴風自劾疏》。
奏章是今晨送走的,因為走的是軍驛,這個時辰早就快遞出去了,因為雲南戰事的發生,這條線上的軍驛往來更是用的八百里快馬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追及了,花晴風兩眼發直,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到了官帽椅上。
“不可能!這不可能!沒有本縣的印信,你們不可能發出奏疏……”
帶著最後一絲僥倖,花晴風喃喃地道。蘇循天忍不住帶些嘲諷地道:“姐夫,奏疏上當然有你的印信,不然你以為我們是在戲弄軍驛和朝廷麼?”
“怎麼可能!”花晴風吃驚地看看蘇循天,又看看葉小天,突地恍然大悟,大怒道:“蘇雅!是她!一定是她!”花晴風把袖子一甩,拔足就向後宅趕去,一副氣衝鬥氣的模樣。
葉小天看他那副氣勢洶洶的架勢,不禁有些擔心地對蘇循天道:“縣尊大人勃然大怒,令姊不會有事吧?”
蘇循天懶洋洋地答道:“嘁!我姐夫?那就是一根銀樣蠟槍頭,到了我姐姐面前,根本耍不出威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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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18章 破釜沉舟
蘇雅的臥房內用屏風單獨隔出了一間靜室,充作她的書房。此時,書案對面的牆上,就掛著葉小天所贈的那幅《高山流水圖》,蘇雅正在臨摩王希孟的繪畫筆法。
門“咣”地一聲推開了,一陣急驟的腳步聲響起,花晴風怒氣衝衝地出現在蘇雅面前。正為蘇雅研墨的小丫環翠兒一見老爺大發脾氣的模樣,不禁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
蘇雅只是淡淡地瞟了花晴風一眼,向翠兒輕輕一擺手。翠兒便如釋重負地放下墨,垂著手,勾著下巴,從花晴風身邊小心而飛快地溜了過去。
蘇雅沒有理會花晴風,她仔細看看王希孟的《高山流水圖》,低頭小心地畫著,不得不說,王希孟的傳世之作雖然不多,但每一幅都是精品,就拿這畫中的伯牙來說,那舉手撫琴的動作異常靈動,望著那畫面,就似優雅的琴聲正傳入你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