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屁滾尿流地爬進來,不知這性格乖張的主子又有什麼吩咐。
“一個時辰前魏思量那奴才已經回來了吧!叫他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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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陛下,所有宮人返鄉後都要報戶籍給當地衙門,才能開店謀事或嫁娶往來。我們已經將東南十二郡一百一十八城縣所有戶籍在案的宮人都做了徹查。”
“有和入宮記錄不符的麼?”
“不勝列舉。當年選宮人黑幕極多,不少地方都是謊報假報,很多人都是跨籍,根本無法從入宮記錄上下手。”
“那就私下之中一個個排查,記住,不可聲張,否則她又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年齡和逐風大人上下的有二百多位——”
“那就派見過她本人的一個個去認!”
“屬下,不是很清楚一件事情。”魏思量字斟句酌,“因為屬下之中,也只有李德忠和惜花二人見過逐風大人本人,而他們又都和逐風大人交情不淺。”
“你是說他們知情不報?”
壁風怒目圓睜,沉思半刻,卻又突然大笑拂袖,“這大概是老天的意思,叫我下民間一次,體恤一下民情。”
魏思量猛抬頭:“陛下的意思是?”
“是與不是,我下去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兩百多個人而已,能有多難?不過,李德忠和惜花二人,此期間都給我派出去,不得讓過多人知道。”
“陛下為了一個女人,是否——”
“這不是隨便的一個女人,是幫我拿到天下的一個女人。”壁風沉吟說,“正好也去看看地方官員可有反骨,也未為不可。”
……
“吾皇英明。”
石頭是好東西
這一天李德忠專門約了念離出來,就在天上人間的一個雅間裡面拜別,說是侍衛隊突然有了新任務,要調派他去西北。
“大人放心,上面前幾日已經把調查的結果報上去了,大人在衙門上的那一筆可謂是絕妙,加上有裘夔的說辭,很輕鬆就打發過去了。這樣,德忠走的也算安心。”
“這件事念離著實要謝謝你。”
“大人太客氣了,當年若不是大人出手相救,李某人現在早成為亂石崗一座孤墳了。若是有什麼事,請大人務必還要吩咐小人——”
“既然如此,念離正有一事相求,李大人您這次去西北,如若經過楚廉郡,定要幫我打聽一個人,此人名叫莫言秋,乃是借了安園的力起家的,也是我小姑的夫婿。”
“哦,我也聽到些風言風語,說安家六小姐是被休返鄉的,難不成大人想叫小的去教訓一下這負心人?”
念離搖了搖頭。“這是他們二人的事兒,我不應插手,更不能勞煩李大人。只是這位莫言秋之所以要休妻,乃是因為要娶妻。我聽安以柔說,這個人是皇后身邊的行走宮人。依我所知,葬月和煮雪都不是西北人,不知她們是和我一樣謊報戶籍,還是有人冒充生事。”
李德忠連連點頭,寒暄幾句,退出了屋子。
卻是不到半響,門又推開,這一回進來的倒是安以墨。
“你的老部下走了?”安以墨看似無心地問了句,這位高權重的李德忠居然會對念離如此恭敬,這讓他心中有股子說不出滋味。
“相公說笑,”念離一見到安以墨,頓時收斂了與李德忠說話時那般神態,眉目都溫和起來,卻不似虛假,而是出自真心的歡喜。“故人臨行前告訴我一件喜事,黃袍一計已經成功,念離的身份暫時安全,也不枉相公替我挨這一次的牢獄之苦。”
“如此說來,該是你報恩的時候了。”
安以墨撩撥了一下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