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秀珍走進披屋,收拾晚飯去了。
張霞用一隻手託著一隻塑膠托盤,盤裡是一隻宜興陶瓷茶壺,4只宜興陶瓷茶杯,一隻手提著一隻竹殼熱水瓶。一面親切的對張宏喜說:“爸爸!請飲茶!徐大哥!請飲茶!”聲音清麗悅耳,很是好聽。一面在飯桌上放下托盤和水瓶,順手就用茶壺在2只宜興紫砂陶瓷茶杯裡篩上了茶水。
一股清香隨著茶水的熱氣直衝徐堯的鼻子,他情不自禁的拿起茶杯放在鼻子底下來回擺動著聞了個夠,又仔細看著這杯中的茶水:青綠色中泛著淡黃,配著紫砂茶杯,更顯清凌。他雖然很渴,但捨不得一口吞下,先用唇沿浸了浸茶水,接著喝了1小口,將芳香的茶水在嘴裡打了幾個滾,慢慢流入喉,接著一仰脖子將一杯茶水喝下了肚,說道:“好香!”
張靜張霞二人靜靜的看著他將一懷茶喝下了肚子,她倆想這就叫品茶嗎?張霞又給他篩上了一杯。
張宏喜小口喝著茶說:“這是托熟人買的茶葉末,說白了就是茶葉店在清理賣空的茶葉箱罐壇缸時,掃出來的垃圾屑粒。雖然價錢非常便宜,就四五角錢一斤,但是這中間且混有很貴很高擋的茶葉,可能有幾百元錢一斤的出口貨,所以茶水很芳香。我用紗布包著茶葉末泡茶,所以茶水很清凌。”
徐堯品味著茶,也品味著張宏喜的話,心想:“是呀!泥沙中藏有黃金,亂石裡埋有美玉,在這市有名的棚戶區裡,在這臺階石路的深巷小陋弄裡,這個在單位裡始終低聲下氣甚至有些唯唯諾諾的背脊微駝的小老頭家裡,且有著如此美麗的一群女人。可見張師父的生活還有不被人瞭解的另一面,哪究竟是什麼呢?”
“但也有像向開生一樣的整天搞運動的人,讓別人痛苦難受,也讓自己整天生活在一個虛假的沒有人情味的世界裡,也真是可憐!但也正是由於有了這種專門讓別人痛苦的人的存在,世界才會如此繽紛多彩!哈哈!”徐堯又想。
二,是小曹叔叔
張霞招呼徐堯用肥皂洗了臉和手,又侍候她爸洗了臉和手,邢娘就將一大碗香氣撲鼻的蛋炒飯和一大碗蝦皮紫菜湯端上了桌子。邢娘招呼徐堯吃飯,她羞澀地悠悠地微笑了一下說:“非常不好意思,真難為情,小徐你將就著吃點吧!”
徐堯一看,嘿!乖乖!這八兩大飯盆裡,堆得尖高尖高的油炒蛋炒飯,恐怕有一斤以上?徐堯忙說:“邢娘,我肯定吃不了這麼大一盆,請給我只飯碗,我盛著吃好嗎?”他跟著別人樣,稱呼著邢秀珍。
但女主人不依地說:“小夥子身大力不虧,一盆飯對你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將筷子往徐堯手裡一塞說:“快吃吧!肚子可餓過頭了。”
徐堯十分為難的看著張宏喜說:“師父,我真吃不下這麼多,還是拿只碗來吧!”
張宏喜微笑著對清秀小女孩說:“張秀去拿只碗出來!”張秀兩腳小腿有些長短,走起來有點搖擺,且也有一張美女的臉蛋。張宏喜將蛋炒飯滿滿的盛了一大碗出來,將飯盆往徐堯面前一推說:“盆裡的可一定得吃掉!”然後對張靜說:“張靜,這碗飯你吃。”
這時張霞端出一隻鋁質小面盆的青菜湯麵,邢娘拿了空碗筷和一大碗醬燒黃豆出來,大家圍著桌子坐下,她先撈了一大海碗麵,雙手端給了張宏喜:“他爸,請用飯!”
張靜拿了只小碗,將大碗裡的蛋炒飯,分出一小碗,將大碗給張秀:“秀娃,大姐吃不了,你幫姐吃一點。”
張秀看看大碗裡閃著油光的金黃色的蛋炒飯,紅著臉睜著二隻祈求的水汪汪的大眼看著父親張宏喜,張宏喜威嚴的點了點頭,張秀埋下頭就用筷子扒拉著吃起來。徐堯看到張秀那美麗的眼框裡竟滾動著二粒淚花!
啊!蛋炒飯!那香噴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