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兒很快就帶著一名小廝走了進來,那小廝有一些面生,餘穗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臨濤院的人。
在他進來之前,餘穗就收好了刻刀和木雕,將眼睛也重新蒙上,擺出了副虛弱無比的姿勢,她聲音虛弱地問:“世子昨夜不是說讓我好好養傷嗎?怎麼忽然召見我?”
小廝低著頭,看起來倒是個老實的,他道:“姑娘,世子的心思奴才也不清楚呀,奴才也只是收到了傳話這才過來的,姑娘若是不信,奴才手裡有世子的扳指作證。”
小廝一邊說著,一邊攤開了手,一個白玉扳指正躺在他的手心裡。
事實上餘穗對秦璟鉞手上有沒有帶這樣的扳指根本不大清楚,她每次見秦璟鉞的時候都是蒙著眼睛的。
至於僅有的那幾次親密接觸,她更是心裡慌的厲害,哪還有餘力去關注秦璟鉞的扳指。
但若是一樣樣排除的話,這府裡能用扳指的主子也就三個,侯爺在松原山剿匪,那就只有秦璟鉞和秦璟硯了。
一想到後一個名字,餘穗心裡頓時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她說:“哎呀,這位小哥,你看我是個瞎子,就算你手裡拿了扳指,我也沒辦法分辨這到底是不是世子的,畢竟扳指只要質地相同,便是摸起來那也都是差不多的,我…”
“姑娘還是覺得奴才在撒謊嗎?奴才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假傳世子口諭,姑娘還是趕緊跟奴才去吧,莫要讓世子等得急了。”小廝說。
他全然是有恃無恐的姿態,但餘穗心裡的懷疑還是未散。
她說:“世子這會兒不應該在前院忙二公子的接風宴嗎,他怎麼會有空見我?”
小廝道:“這奴才也不知道呀,世子就是這麼吩咐的,不過奴才倒是可以給姑娘透個底,今日接風宴二殿下也來了,明珈姑娘在二殿下身邊呢,聽他們好像說了什麼山茶。”
餘穗皺眉。
昨日山茶的事並不像之前玉簪的事那樣傳得廣,更何況她都認了罰,這件事應該不會再宣揚出去才是。
這會兒這小廝提到山茶,已經讓餘穗心裡信了大半,她不禁沉思,明珈是被二皇子送到秦璟鉞身邊的,那她今日在二皇子身邊莫不是告了自己的狀,所以秦璟鉞是要給二皇子一個交代。
餘穗覺得,這樣的可能應該很大,畢竟明珈最喜歡做的不就是到處告狀嗎?
她扶著腰,又試探著問道:“可我昨日剛捱了板子,這會兒根本…”
“世子說了,就算是爬。你也得爬過去。”小廝說。
餘穗目光微暗,這會兒對小廝的話說算是徹底信了。
若對方真找個轎子什麼的來抬她,她斷然是不信的,畢竟以秦璟鉞對她的態度,才不會那麼好心。
可是讓她爬過去,餘穗便不敢再懷疑什麼了,這本就是秦璟鉞尋常時候待她的態度。
“勞煩你先出去稍等片刻,我收拾收拾。”餘穗說。
小廝不再說什麼,低著頭退了出去?
餘穗臉上一片苦澀,那頓板子算是暫時免了,可是她知道自己今日再出去這一趟,竟然又免不了一頓罰,甚至若這件事真是二殿下做主導,她更是沒有絲毫辯駁的餘地。
簡單的換了件衣服,餘穗由苓兒扶著走了出來,她始終記得自己這會兒在外人眼裡應該剛捱過板子,走路的時候一直踉踉蹌蹌的,步子邁得也很慢。
小廝走在前面,時不時地回頭看餘穗,但見她一直慘白著一張小臉,還又瘸又瞎的模樣,到底沒有開口催。
經歷過這兩次的事,苓兒也比尋常多了些警惕,走了一段距離,她就小聲在餘穗耳邊道:“姑娘,這好像不是去後花園的路。”
餘穗眉頭一皺,立刻出聲:“等等,你要帶我去哪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