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拍手道:“對,這句話用在這裡,再對不過了”
兩人在帳中坐定,眾將軍侍立在側。青州總管看了眼兒子薛仁毅,轉頭問王平安,道:“王公,犬子還能用否?”
薛仁毅立時緊張起來,看向王平安,他當初光顧著破城之樂了,差點把王平安給弄丟,陷主帥於險地,可是殺頭的大罪,雖然王平安不計較,可要是和他爹一說,估計一頓臭罵是跑不了的,而且以後也再難派他出來了,沒哪個主帥敢用這種手下啊
王平安看了眼薛仁毅,笑道:“小薛將軍,虎將也。此次攻伐高句麗,他可以說是一箭定乾坤啊”
青州總管大喜,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有出息,望子成龍,是每個父親的心願。他笑道:“王公,犬子……怎麼個一箭定乾坤法,還請你為下官仔細講解一下”
王平安忽然臉色一沉,哼道:“仔細講解?很好,那就仔細講解一下,小薛將軍亂射的那一箭,害得我們失卻了一場大大的功勞,不但如此,這一箭還會讓皇上和諸位宰相失望的”
青州總管一哆嗦,臉色鉅變,趕情王平安剛才說的一箭定乾坤是反語,是在嘲諷,而非在誇獎薛仁毅聽了王平安的話,差點沒趴地上,王公爺這是要報復啊,要向自己的父親告狀,而且還給自己扣了頂大大的帽子,這帽子太大了些,自己的小身板可受不住
王平安見把這爺兒倆給嚇唬住了,他才道:“我讓小薛將軍射那淵蓋蘇文,可小薛將軍倒好,一箭把淵蓋蘇文的腦袋給射爆了,以至於我們無法割取淵蓋蘇文的人頭,不能向朝廷請功,而朝廷也無法以此惡獠的人頭,昭示四方,震懾蠻夷。總管大人你說,小薛將軍有沒有過錯啊?”
原來是這麼個有過錯法,青州總管一愣之下,展顏大笑,道:“有過錯,有過錯。犬子力氣太大,竟然射爆了淵蓋蘇文的腦袋,沒能給高句麗的大莫離支留個全屍,這當然是大大的過錯了”
薛仁毅拍著胸口,道:“哎呀,王公啊,您差點把末將的小心肝給嚇爆了。”他頓了頓,恍然大悟地道:“王公,您不是在誇我箭術好呢吧,可以一箭爆頭?”
青州總管喝道:“臭小子,有這麼厚臉皮的麼”
帳中眾將軍放聲大笑,人人心裡明白,反正淵蓋蘇文的屍首也被踩成爛泥了,這場功勞沒人領,所以王平安才便宜了薛仁毅,青州總管定會感恩戴德。估計從此以後,每年從青州送往長安的孝敬裡,又會多上王平安的一份了
長安,甘露殿。
李治坐在龍書案後,也就是他父皇以前坐的書案後,看著桌上的一份奏章,而朝中重臣,盡數來此,整整齊齊站了兩排,看著李治。
李治看完奏章之後,頗有些結巴地道:“這這,這份奏章……是假的吧,是無病他喝多了之後,叫人寫的?寫奏章的這個人叫蘇,蘇什麼來的”
長孫無忌搶步出班,道:“回皇上的話,寫這道奏章的人名叫蘇烈,字定方,是王平安手下大將,這次出征討伐百濟的副將。”
長孫無忌說話的聲音竟然帶有微微的顫音,顯而易見他的情緒也頗為激動。不但他激動,兩廂站立的朝臣沒有不激動的,王平安送回的這道奏章,太過駭人聽聞,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石破天驚了,把高句麗的國都給焚了,把國王給收了乾兒子,這種事情可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
李治指著奏章,道:“無病不是去征討百濟的嗎?怎麼征討到高句麗去了,這可是兩個國家,豈有走錯之理?”
褚遂良出班,道:“皇上,高句麗和百濟都是小國,兩國的國都相距不遠,就算走錯了,也純屬正常。應該是海上風向所致,使得遠征船隊轉向,從而在高句麗登陸,我唐軍得到了輝煌的戰果,這是天意,天意如此啊”
大臣們一頭,齊聲道:“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