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點兒,以後用著也放心。”
史愛國嗯了聲,擺手讓小宦官叫米小苗進來。
米小苗來到殿外,先把鞋脫了,只穿著襪子,悄步進了大殿。他這麼做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孝心,怕弄出聲響,打擾了史忠臣的休養。
史愛國看到米小苗這副巴結的樣子,心想:“這傢伙倒是挺懂事兒的,估計著以後能好使喚吧,大哥看人總是沒錯的”
米小苗來到床前,跪倒在地,道:“乾爹,您的病好些了吧?兒子放心不下,皇上一出殿,兒子得了空,就趕緊過來看您了”
別看他在甘露殿時牛氣沖天,逼著小宦官們叫他爹,可他到了史忠臣的跟前,也得叫乾爹
史忠臣嗯了聲,並沒有從床上坐起來,他連看米小苗一眼都沒看,只是問道:“皇上出殿了,可是去為東征將士祈福?去的是哪座佛堂?”
米小苗呃了聲,道:“是更幽堂,離著甘露殿挺遠呢,不知為什麼皇上要去那裡,皇上不說,兒子也不敢問哪”
“誰跟著去伺候的?”史忠臣又問道。
米小苗知道,關鍵時刻到了,現在就是把自己撇清的時候,他道:“沒人伺候,皇上是一個人走的。嗯,還拎著食盒,裡面有精緻的小菜和好酒。對了,皇上還特地吩咐兒子,給他準備了兩個香囊,是一對的,繡龍繡鳳的”
史忠臣啊了聲,這回他坐起身子了,史愛國連忙相扶,在他的背後墊上枕頭。史忠臣奇道:“不是說去為東征將士祈福麼,準備這些東西幹什麼?那香囊是怎麼回事?”
米小苗忙道:“回乾爹的話。皇上有此吩咐,兒子哪敢不從,當然要去準備兩個上好的香囊給他老人家,只不過現做來不及了,所以準備的是先帝和先後的兩個香囊。皇上見了香囊,沒說不合規矩,而是揣入懷裡,帶著走了。”
話雖不多,可事情的關鍵幾個點,卻都表達出來了。
史忠臣皺起眉頭,道:“食盒,香囊,不用人伺候,更幽堂?”
史愛國道:“皇上是去見什麼人吧?是個女人?”
史忠臣瞪了他一眼,道:“廢話,這裡是皇宮,皇上有男人可見麼”
史愛國乾笑兩聲,想想也對,可是宮裡能見誰呢?宮裡的人,皇帝要見,不用做這種準備的呀,單獨去見也就罷了,還提著食盒,拿著香囊……幹嘛呀,和民間的小夥子似的,去找心上人幽會不成?
史忠臣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道:“皇上在走之前,有什麼反常的舉動沒有?”
“也算不上反常,皇上就是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還讓兒子伺候著,把頭髮好好的梳理了”米小苗道。
史忠臣睜開眼睛,看向米小苗,沉默半晌,這才問道:“皇上最近寵愛的是哪位嬪妃?朝中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就說三天之內的就成了”
米小苗心中嘿然,怪不得人家能做大總管呢,一問就問到點子上了。他道:“皇上最近有些鬱鬱寡歡,可是最近幾天,卻突然總去蕭淑妃那裡,去看望小皇子。至於朝中,倒是有一樁小事,就是長孫相爺抓了一批高句麗的奸細,已經讓這些奸細歸降,並想要派回營州去,去對付反王梟恪。對了,長孫相爺還推舉了一人,名叫蕭思退,聽說是個養馬的小吏,要派他跟著高句麗的奸細一同去營州呢”
他說完這些話,心中得意,瞧瞧,我這話說得多好,一句廢話沒有,可事情說得明明白白,關鍵之處全都說出來了他正得意著呢,卻捱了重重一擊。
史忠臣道:“你廢話太多,卻沒說到點子上。無忌公推舉的那個蕭思退是誰?為什麼要推薦他,理由是什麼?”
米小苗呃了聲,硬著頭皮,補充道:“乾爹責罵得對,兒子是沒把話說清楚。那個高句麗的什麼大首領說,他以前的恩師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