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一旁悠然自得的燕朝睿也被這情況給弄的糊塗了,她本以為她這個涉世未深的小表弟是被‘藏媚閣’的一個女奴給迷糊塗了,才夜半三更地跑來這種地方私會情人。
想不到,這個所謂的‘情人’竟是個男的!
“不管如何,既然被我撞見了,那就絕對不能放任。”燕朝睿皺著眉頭,有些煩躁,雖說如果不出意外,她過完成人禮後,就要把這個小表弟給娶回去做太女正君,但她實在對這個小表弟無感,如果能抓到他的把柄,讓他主動放棄也好,就算是最後仍是不得不娶他,起碼也多出一點時間。
“咦,快看,他出來了。”燕子泓用手臂頂了頂她,示意她看向前方。
只見那道門再次被開啟,鳳雪遙與那名高挑男子前後步出竹屋,兩人有意識地往竹屋後邊的花叢走去。
“那我們現在怎樣?回去吧。”燕子泓無聊地打了個呵欠,頓感睡意如滔滔江水席捲而來。
“……我們進去他屋子看看。”燕朝睿敏銳地感覺到其中必有什麼貓膩,索性邁開步子大大方方地朝竹屋而去。
“……臥槽,今晚這都什麼事啊。”燕子泓也只是猶疑了一下便跟了上去,反正今晚也發生了這麼多事,再多一件也不多。
儘管前方的燕朝睿走的十分落落大方,毫不隱藏,但燕子泓還是有點做賊心虛,一路不停地東張西望,生怕剛剛離開的兩人突然出現,畢竟這是不請而入,做了不速之客她囂張不起來。
走到竹屋的門前,燕朝睿一馬當先地推開門走了進去,她抬眼一看,頓時愣在了當地。
緊跟在後的燕子泓一進門便反手關上門,口中不停的抱怨:“你妹啊,今晚跟著你,我就成了個傻逼,什麼東西都木有見識到,還惹了一身腥……”
“你怎麼不說一句話?!”她深感自己被忽視了,越想越氣憤的她打算轉身給對方炒個板栗吃,卻不料轉身一抬眼便被滿屋子掛滿的畫卷給看呆了。
屋內擺設很是簡陋,只有一桌一椅一床,桌子上一燈如豆,映照出滿室的昏黃,幾面牆上滿滿地掛滿了畫,乃至桌子上還有一副未完成的畫卷。
這些畫上畫的都是一個女子,有的哭泣淚流有的笑意盈盈有的面露怒意有的神情平靜,但無論是何種姿態,那畫中人的五官輪廓與神態都十分像一個人。
燕子泓怔怔地拿起桌上那幅未完成的畫卷,畫卷裡的女子衣著怪異,長髮及腰,半鞠著身軀躲在花叢之中,像是無意間的回眸一笑,對著正在看畫的人巧笑倩兮。
這女的分明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不,應該是說,這畫中人長得與自己之前的樣子一模一樣。
但由於畫風是水墨,自有一股古典氣息,倒是與她現在的模樣也相差無幾。
而那女的身上穿著的怪異服裝正是一件她在現代經常穿著的無袖連衣裙。
燕子泓有些恍惚地拿著那幅畫卷,在屋內緩緩步行了幾步,忽然聽見一聲響動,她仿若受驚一般看向發出聲音的門口。
只見一個高高的身影正僵在門口,不算微弱的燭光將來人的輪廓照的清晰無比,有些疏淡的眉下是一雙魅惑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樑下是略顯暗淡的唇色。
那張臉正是自己夢中輪迴幾千次的模樣,熟悉到都感覺到了一絲陌生。
對方也正靜靜地凝視著她,眸光幽深,暗沉誘人。
像是一眼萬年,她久久無法從和對方的眼神交匯中抽離,只能痴痴地看,怔怔地愣在原地。
直到一聲話語將她驚醒:“你是誰?”
她下意識地看向燕朝睿,只見她也是一副待著的模樣,她這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竟是出自那張令她魂牽夢縈的臉的主人之口。
“你……不認得我是誰?”她過了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