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後,冷冽的五官龜裂,漸漸浮上自嘲。
他不是一樣,放不下嗎?三十多歲的老爺們,心裡還哽著這件事,著實難看的很!
程暖站在落地窗前,她望著醫院門口的方向,那個男人穿著黑色襯衫,他站的筆直。他不知在看些什麼,許久後,才邁開步子朝停車場走去。
程暖攥的很緊的拳頭漸漸鬆開,她抬手撫向自己的臉頰。
疼麼?
疼就對了,記住,以後不要再接近陸子揚,他會讓你疼死!
一開始就是程暖的一廂情願,陸子揚只是不拒絕而已。他不愛程暖,無論程暖做什麼,他都無法愛上程暖。陸子揚的愛是理科題目,答案開始就固定好,若不同,必然是意外出錯。
他會改正。
想起六年前的事,程暖指尖還是尖銳的疼著。
十七歲那年,她跟著肖默參加聚會。第一次見到陸子揚,他沉默冷峻,坐在人群中即使一言不發,也格外耀眼。程暖的眼睛就再也無法移開,她清楚的聽到自己心中有一個聲音:程暖,你完了。
程暖真的完了,她瘋狂的追求陸子揚,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她愛上了陸子揚。
想想當年辦的那些傻逼事,程暖都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她以為肖默是哥哥,是自己的親人。她滿世界追著陸子揚跑,卻忽略了那個一直守護在身邊的肖默,直到程暖和陸子揚離婚的那一晚。
肖默的擁抱,程暖才發現自己錯了,並且錯的離譜!
若是程暖沒有愛上到陸子揚,她選擇的是肖默,該多好。
肖默為人溫柔可親,如若結婚,如今也該過著幸福和美的日子。可人啊,總是難以滿足,得隴望蜀。可惜,年輕的時候,肆意張揚,以為這個世界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為此付出了代價,上天是公平的,他老人家饒過誰?
遠離肖默,遠離他們的世界,就再也不會和陸子揚有一絲一毫的關係,當時她離開的徹底也瀟灑,拒絕了任何一個人的幫助。
可兜兜轉轉,高傲被磨沒了,她狼狽不堪,又回來求到陸子揚。
六年啊,一切物是人非。再見,肖默竟不認識自己,想想多麼可笑!
陸子揚呢?他是不是和葉璐結婚了?
這些,程暖從不敢問。六年時間,她連路過陸子揚公司的勇氣都沒有。
身後門響,打斷了程暖飄遠的思維,她猛的回神,為什麼要想這些?有什麼值得懷念嗎?根本沒有,只剩狼狽不堪的屈辱和手足無措的害怕。
回過頭,見進來的是醫生。
便彎唇笑笑:“要做檢查了嗎?”
“找到匹配幹細胞,需要做全面檢查。”
程程在睡覺,那醫生身後又跟著進來了幾個護士。
程暖站在一邊,她捏著自己的手指:“白血病是不是移至幹細胞以後,就會徹底痊癒?”
“這不好說。”
醫生低頭在病例本上做著記錄,頭都每抬說道:“不保證,會有復發的機率,要看孩子的恢復能力。”
程暖心裡一咯噔,神情頓時緊張起來,猛的抬頭看過去。
“那……那怎麼辦?”
醫生抬頭,眉頭微揚,似乎十分不理解,程暖為何會這樣問。
“慢慢療治,急也沒用。”
因為需要做術前全面檢查,他們推程程出病房。
程程在出病房門的時候,醒來,他眼睛還朦朧,弱弱叫了一聲媽媽。
程暖連忙跑過去:“怎麼了?”
程程抿著唇笑笑,抬手示意程暖靠近一點。程暖依言,湊過去耳朵。“程程怎麼了?”
程程把緊攥的手放到程暖的手心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