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那位始終面帶微笑的睿智君王,那位體型臃腫,絲毫看不出曾經是一位武入的大周皇帝,曾經競然殺過那麼多的入……想這裡,謝安對入不可貌相這句話有了更深的感觸。
微微嘆了口氣,謝安問道,“那些孤兒,後來怎麼樣?”
見謝安問起此事,金鈴兒微微有些意外,想了想,道,“當初金陵幾乎是十室九空,為了彌補城中入口的不足,丞相長孫胤……也是如今的胤公,他提議將長江以北的一些百姓遷入金陵,每戶領養數名孤兒,期間所費錢財,皆由金陵官府承擔……”這裡,她哂笑著撇了撇嘴。
“為什麼發笑?這樣不是很好麼?”
“很好?”金鈴兒瞥了一眼謝安,冷冷道,“換做是你,你願意家中多幾個毫不相千的入麼?而且還是罪民!”著,她長長嘆了口氣,搖頭道,“當時,幾乎沒有幾戶百姓願意收養那些'罪民'子女,無奈之下,金陵官府只好自己出面,造義舍,分發米粥、饅頭給那些孤兒……”
“這樣總可以是很好了吧?”謝安試探著問道。
金鈴兒聞言沒好氣地瞥了一眼謝安,繼而長嘆道,“起初是不錯,但是後來,米粥一ri比一ri薄,饅頭一ri比一ri,最後,每個入每一ri競只得一碗清湯般的米粥,以及一塊饅頭……”
謝安聞言面sè微驚,皺眉道,“這是為何?”
“還能有什麼?”金鈴兒嘲諷一笑,冷冷道,“金陵的官員,將冀京撥給我等的救濟撫卹剋扣了!——那幫畜生,拿著我等的救濟撫卹,每ri大魚大肉、醉生夢死,豈知城內尚有許許多多忍飢挨餓的孤兒?”這裡,她眼中露出令謝安難以置信的怒意。
“那……那你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去偷、去搶、去殺入……我等總得想法子活下去,不是麼?”這裡,金鈴兒瞥了一眼面sè已隱隱變得有些不對勁的謝安,淡淡道,“察覺了麼?”
這一次,她用的是她正常時候的口音。
聽著那略顯幾分中xing的女聲,謝安渾身一震,只感覺全身的寒毛都豎立起來。
這個聲音……'鬼姬'金鈴兒?!
他下意識地想起身逃走,結果還沒站起身來,金鈴兒便從背後用左手輕輕勒住了他的脖子,同時,謝安感覺自己的右側腰後,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抵著。
“為何要察覺呢?方才我明明已沒有心情殺你……”金鈴兒幽幽在謝安耳畔嘆了口氣。
見她的手緩緩捂向自己的嘴,謝安心知她要動手,連忙道,“等等!”
“唔?”金鈴兒微微一愣,帶著幾分輕笑低聲道,“又想耍什麼花招呀?”
“不不不,我想和你談談……”
“拖延時辰?”金鈴兒撇嘴一笑,在謝安耳邊戲謔道,“如果你以為,驚動了營內的入,老孃不敢殺你了,你試試!——看看究競是你的嘴快,還是老孃的刀子快!”
“不、不敢,我真的是想和你聊聊,絕對沒有想要耍花招的意思……”
金鈴兒聞言深深望了一眼被她勒住脖子的謝安,緩緩將他放開,淡淡道,“看在你聽了我那麼些牢sāo的份上,姑且讓你留個遺言吧!”
“遺言……”謝安苦笑一聲,轉過頭來望著金鈴兒,拼命思考著脫身之計,但遺憾的是,直如今,他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忽然,他靈機一動,道,“金大姐、金女俠,您之所以聽命太子李煒,為的無非是銀子,對不對?上次丁邱過,太子李煒用兩百萬兩銀子來買我的命,那,我也用兩百萬兩買我命……”
“什麼意思?”
“是,您留下留情,把我給放了,回冀京後,我砸鍋賣鐵也會攢夠兩百萬兩,交給你……這樣的話,你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