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口氣。嚴玄沉聲說道,“尚書大人明鑑!這周涉在府衙當了二十年的小吏,一直無法提升,難道大人就不覺得是此人才能所限麼?大人冒冒然將此人從一介小吏提升為江夏首府,至我等官員於不顧,恐怕難以服眾!”
話音剛落。堂內眾官員紛紛拱手附和。
“大人明鑑!”
“尚書大人明鑑,嚴大人所言極是啊!”
這幫傢伙……
謝安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悅,要知道他此刻急著率兵去夏口,阻攔劉晴帶著那三萬餘太平軍乘船逃往對岸。哪有閒工夫跟這幫人耍嘴皮子?
你家謝大人可是連跟愛姬尋歡都是好不容易才擠出時間來的!
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秦可兒,謝安心中暗罵著堂內那幫不懂得看氣氛的傢伙。
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安那一瞬間望向自己的眼神,秦可兒心口砰砰直跳。
這傢伙,肯定又在想什麼對自己無禮的事……
秦可兒又是心驚、又是甜蜜地想著,抬頭關注了一眼謝安的面色,憑著對他的瞭解,她知道,有人要倒黴了。
他,可是一個相當霸道的男人……
就在秦可兒暗暗幸災樂禍之餘,果然,謝安臉上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了,目光掃視了一眼堂內諸多官員,沉聲說道,“看來諸位大人對本府做出的決定有很大不滿啊,有哪幾位不滿?來,都站出來!”
是個傻子都看得出此刻謝安臉上的慍色,堂內那幫人精又豈會看不出?對視一眼,默默低下了頭。就連方才出聲替嚴玄助威的,此刻亦不敢再開口說話。
“哼,如此看來,對本府做出的決定所不滿的,就只有你嘛,嚴大人?”回頭瞧了一眼嚴玄,謝安淡淡說道,“本府記得,嚴大人已年過四旬了吧?還這般為國事操勞,本府於心不忍,從今日起,嚴大人便除了郡丞職務,回家養老去吧!”
堂內眾官吏暗抽一口冷氣。
一句話,僅僅只是一句話,便革除了嚴玄的郡丞職務……
這可是一郡的副職啊……
眾人心中震驚,他們這才想起來,他們原本的首府長官,江夏知府那可是被眼前這位刑部尚書謝安、謝大人給派人當場格殺的。
“我……我……大人,你……”嚴玄目瞪口呆地望著謝安,他本想搏一搏前程,卻沒想到,為此一念之差,他竟連原本的職位都丟了。
“謝大人!”提高了幾聲語氣,嚴玄慍怒說道,“下官怎麼說也是弘武十二年的進士出身……”
“廢什麼話?本府還是弘武二十三年殿試的頭一名呢,怎麼了?”謝安冷冷說道。
不得不說,謝安確實是弘武二十三年殿試的頭一名,雖然看起來有些好笑,明明是殿試頭一名、更被當時的皇帝李暨看中,委任為大獄寺少卿,但是,他卻並非是那一屆殿試的狀元。也不知是先帝李暨是想保護他不被當時的太子李煒記恨;還是得悉了謝安曾在會試中作弊。給予教訓;亦或者,只是單純為了小小報復一下,謝安這個小傢伙居然有膽量在金殿上反問他這位大周天子,甚至險些將他駁得啞口無言。
但是不管怎麼說,弘武二十三年殿試最出彩的,絕對是謝安這位殿試之後便任職大獄寺少卿的人物。
“……”嚴玄啞口無言。對那件事不瞭解的他,誤以為謝安說的第一名就是狀元,心下暗暗震驚,同時也終於明白過來,何以年紀輕輕的謝安,竟然能擁有著如此的高位。
咬了咬牙,嚴玄本著破罐破摔的想法,沉聲說道,“下官好歹也是一郡副職。在京師吏部本署留有備錄,要將下官革職,需經吏部……”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安給打斷了。
“你可真是老糊塗了!”打斷了嚴玄的話,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