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逼婉兒姐……唔,逼蘇婉就範。——她若是有這個心思,根本不需湘雨來助為夫,反之,若她沒有這個心意,就算湘雨強迫她,也只是無端給她增加負擔罷了……湘雨說的對,蘇婉是為夫得不到的,或許此生都都不到,而可兒卻是唾手可得,甚至於,已經得到了……”說著,謝安轉頭望了一眼秦可兒,後者報以甜美、歡喜的真切笑容。
“人吶,總是執意於得不到的東西,卻忽略了當下所擁有的美好事物……為了得到哪怕日後嫁給為夫也必定心中不情願的蘇婉,而捨棄了對為夫一心一意的可兒,湘雨,你真以為為夫是這樣的人麼?——可兒也是為夫的女人。為夫絕不會拋棄她!”謝安目視著長孫湘雨,眼神堅定,方才的幾許掙扎之色彷彿從未出現過。
“不惜終生報以失去蘇婉的遺憾?”長孫湘雨似笑非笑地問道。
“不惜終生報以失去蘇婉的遺憾!”謝安語氣堅定地回覆道。
“老爺……”秦可兒難以置信地望著謝安,不可否認此刻的她心中莫名的感動,激動地雙目微紅,眼眶泛起晶瑩之色。
她真沒想到。就在她滿心絕望之時,誤以為即將被託付全部身心的男人辜負拋棄時,那個男人卻說出了一番令她無比感動的話。
'可兒也是為夫的女人,為夫絕不會拋棄她!'
可惡……
真是可惡……
這個可惡的傢伙……
這等動聽的話,前些日子為何不說?非要等到自己對他心生絕望時才說麼?
太欺負人了!
小手捂著嘴,秦可兒雙目含淚,又是欣喜又是埋怨地望著謝安。
“……”瞥了一眼秦可兒的反應,長孫湘雨深深地望著謝安良久,忽而啪地一聲合攏了手中的摺扇。咯咯笑道,“嘖嘖,這還真是出乎妾身的意料呢!——不過,正因為如此,妾身與小舞妹妹還有鈴兒姐姐、伊伊,才會對夫君大人這般死心塌地呢!只不過……”
“只不過?”
將目光轉向秦可兒,長孫湘雨冷笑說道,“夫君大人覺得。留著這個女人在身邊,真的好麼?——她可是內賊啊!”
“……”謝安聞言望了一眼秦可兒。後者羞慚地低下了頭,方才還激動地滿臉嫣紅的她,此刻面色慘白。
“妾身詢問過大梁軍的梁乘!”舉起摺扇一指秦可兒,長孫湘雨淡淡說道,“此人,曾在夫君大人征討'天上姬'劉晴時。於戰陣之前撫琴,對吧?”
“十面埋伏……有什麼不對麼?”謝安納悶問道。
搖了搖頭,長孫湘雨無奈說道,“虧妾身早前也曾在夫君大人面前彈奏此曲,難道夫君大人就未聽出她所彈的曲目中有何不對勁麼?”說著。她轉頭望向秦可兒,冷笑說道,“你真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懂得音律?——事實上,妾身夫君的軍中,那個叫做墨言的廣陵書生就曾經就因為這件事找過你吧?”
秦可兒張了張嘴,無言以對,用異樣的目光望著長孫湘雨。
“不,那墨言可不是妾身的眼線!”彷彿是猜到了秦可兒的想法,長孫湘雨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說道,“很納悶是麼?納悶妾身為何會知道這件事?——很簡單,那墨言是夫君大人招收的護衛,而你嘛,怎麼說也算是夫君大人的禁臠,若沒什麼緊要的事,那墨言又豈敢私下與你見面?他就不怕被人詬病?哼!既然此人曾支開帳外的護衛單獨與你談話,想必是察覺到了什麼。方才入營後,妾身也見過那個墨言,一看此人手上的老繭位置,妾身便知,此人亦是精於音律的大家!——一個精於音律的大家,在你於陣前彈奏那首《十面埋伏》的曲目後便當即支開護衛單獨與你談話,這還需要解釋什麼麼?——無非就是他察覺到你在暗中向太平軍傳遞軍情,過去警告你,叫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