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倒抽一口涼氣,因為他發現,來人竟是數年前與他有過幾面之緣的陳驀。
“原來是陳將軍……”馬聃下意識地戒備起來。隱隱感覺手心出汗。
要知道,馬聃曾經也是叛將出身,當年陳驀假冒叛軍將領鎮守函谷關時,馬聃也是關上一名守將,親眼目睹陳驀那強地不可思議的實力。
“是你?”陳驀泛著殺意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外。繼而點了點頭,恍然大悟說道,“陳某還納悶,周軍中除了費國,竟還有人能夠擋住陳某六成力道的一擊而絲毫無恙……原來是你……”
六成力道?
開玩笑吧?!
僅僅六成力道,就讓自己感覺好像連骨頭都要被壓碎?
感受著手臂處傳來的陣陣發麻,馬聃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抱抱拳,語氣看似輕鬆地問道,“陳將軍還記得末將?”
“當然記得!”瞥了一眼馬聃,陳驀沉聲說道,“陳某還在函谷關時,在侍者吹滅我屋內燭火的那一晚,你是唯一一個從陳某劍下逃生的將領!”
馬聃聞言不禁回想到了那個夜晚,那個城樓上遍佈屍體、鮮血橫流的夜晚。
這下不妙了……
馬聃心下暗叫糟糕,也不能怪他臨陣懼戰、退縮不前,事實上,縱觀周兵十餘萬人,有幾人願意單槍匹馬對上陳驀?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陳驀忽然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待他停止咳嗽放下右手,馬聃清楚地瞧見,陳驀嘴角竟有絲絲血跡。
一人成軍,陳驀,這個男人竟然受傷了?而且還傷地不輕的樣子……
馬聃難以置信地望著陳驀,若是別人,他或許還會懷疑是否是對方故意示弱,可是這個男人,馬聃可不覺得面前這個男人需要耍弄這種小伎倆。
他……真的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
不知為何,馬聃忽然感覺心跳加快,不自覺地提了提手中的鐵槍。
而與此同時,陳驀正默然地望著掌心咳出的鮮血發呆。
不愧是堂妹與弟妹的聯手,對自己確實造成了很沉重的負擔啊……
相比之下,先前被漠飛傷到的關節韌帶反而顯得微不足道了。
看樣子,霧炎短時內是不能再用了……
想到此事,陳驀微微皺了皺眉,忽然,直覺異常敏銳的他察覺到了一絲殺氣,抬眼一瞧,正巧看到馬聃正用異樣的目光死死盯著他,準確地說,是盯著他掌心的鮮血。
“要試試麼?”陳驀淡淡問道。
“唔?”馬聃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明白陳驀的意思。
“對方看上去已是不堪一擊,就算是獨自一人,我多半也能在此將他殺了……你是這麼想的吧,馬聃?”瞥了一眼馬聃,陳驀舔了舔嘴邊的血絲,抬起右手。豎立食、中兩根手指,緩緩地朝馬聃勾了勾。
那一瞬間,馬聃只感覺被一股極其強烈的殺氣所籠罩。
不錯,仔細看,面前的陳驀明顯已是強弩之末,然而那份駭人的殺氣。卻叫馬聃寸步難移。
而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喊殺聲,馬聃抬頭一瞧,皺眉望見一支人數在六七千左右的敵軍正從後方襲來。
這個方向……
衛縐的天璣軍?
怎麼回事?
為何衛縐的天璣軍會攻擊我軍的騎兵隊?
難道那衛縐打算背叛二夫人?
就在馬聃驚疑不定時,他的副將匆匆策馬找到了他,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只聽地馬聃滿臉震驚。
衛縐被楊峪殺了?
開什麼玩笑?
自己走的時候,那衛縐可是千餘手弩對著那楊峪啊!那楊峪又不是鬼神,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與衛縐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