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斜下,已去歇息,一彎鉤月悄然升上高空,靜靜地注視著這喧鬧後的塵世間。
在直屬特戰旅旅部的禁閉室裡,張嘯默默地坐在角落裡,神情頹廢。
自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已經被關在這裡一天了,他沒吃沒喝,放縱著自己。
他的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整個人彷彿被一層陰霾所籠罩。
看守禁閉室的戰士站在門口,表情嚴肅而專注,時不時瞥一眼張嘯,偶爾輕嘆一聲。
或許是對張嘯大好前途斷喪的憐憫,亦或許是對他那頹廢的惋惜。
突然,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戰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只見旅長耿直在警衛員的陪同下,邁著緩慢的步伐徑直朝禁閉室走來。
“旅長好!”
守衛戰士連忙敬禮,但那驚訝的表情怎麼也藏不住。
他怎麼也沒想到,為了這麼一個剛剛被撤職的小隊長,旅長竟會親自過來。
張嘯聽到這一聲敬禮聲,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當看到旅長的身影時,他也愣住了,隨即連忙站起來,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張嘯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
“首長好!”
耿直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嘯,看著他那頹廢的模樣,皺了皺眉頭,冷淡地說道:
“一百個俯臥撐!”
“啊?”
“一百個俯臥撐,還要我重複嗎?”
張嘯這下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趴下開始做起了俯臥撐。
做完後,他臉不紅氣不喘地站在一旁,雙眼直視眼前的水泥地。
耿直盯著張嘯,看他的狀態如此,這才臉色稍緩,轉而語氣嚴厲地問道:
“張嘯,你是不是覺得不服?”
張嘯頭也不抬,大聲地回答:
“是,旅長,我不服!”
說完這句話,他才抬頭看著耿直,一臉憤憤不平的繼續說道:
“隨便挑一個人就任命他帶隊上百人,這是不負責的!”
“我是觸犯了紀律,但我認為自己做的沒錯,我沒錯!”
聽了這話,耿直旁邊的警衛員一臉憤怒的對著張嘯說道:
“你怎麼跟旅長說話呢?”
耿直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鐵青,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那是軍規軍紀錯了?”
張嘯沒搭理警衛員,看著旅長搖頭道:
“不是,旅長,軍規軍紀沒有錯。”
耿直冷哼一聲,目光如炬:
“那你說說,覺得我這個旅長是不是也不稱職呢?”
張嘯面對旅長的連環發問,趕緊回道:
“旅長,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為過。”
看著張嘯雖然如此說,但那一臉的不服氣躍然紙上。
耿直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張嘯,你知道嗎,我原本是文工團的,我不是戰鬥人員。”
張嘯驚訝地看著旅長,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在對越國反擊戰的戰場上,一支正在擔任攻堅任務的小部隊,指戰員不幸犧牲,而我在現場。”
“緊急時刻,看過我表演的上級,就是隨便指了熟悉的我,讓我帶隊進攻。”
看著張著嘴,震驚不已的張嘯,耿直繼續說道:
“當時的我,也是毫無準備,如履薄冰啊,我沒帶隊經驗呀,甚至沒有作戰經驗。”
“但我沒有退縮,我在實踐中不斷學習,不斷進步,帶領隊伍打了一個又一個勝仗。”
說到這,耿直走近幾步,直視張嘯的眼睛問道:
“難道那個上尉真的就不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