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吧?其實江湖中人沒太多講究,女子活躍於此也不少見的。”
這時候,席上一個穿著水色半臂襦裙、長相秀美的姑娘介面道:“裴妹妹,怎麼悄沒聲就帶了個小道長過來,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誒喲,我的好姐姐啊。”另一個穿湘妃色衫子的少女,執扇掩嘴道:“裴妹妹這是女大當嫁了啊!”話音中滿含笑意。
她正要接著說下去,就見那儒裙少女杏眼一瞥對她使了個眼色。她順著對方眼神看去,便見裴盈盈俏面生暈、窘迫萬分的看著她。
於是不由吐了吐舌頭,一邊暗道玩笑開過了,一邊打圓場:“誒喲裴妹妹你是知道我這張嘴的,我給你賠不是了。不如妹妹給我們介紹一番?”
裴盈盈這才緩過神來,深吸一口氣開口道:“這位是衛子循衛少俠,乃是我父親邀請來參加此次論劍的少年俠士之一。衛少俠這位是……”
一番介紹之後,眾人便漸漸安靜下來,似乎在等待論劍的開始。滿桌的菜餚幾乎沒人下手,畢竟這些人都是為論劍而來,自然不會有人只顧著胡吃海喝。
紀啟順望著滿桌並不太講究、卻足夠豐盛的席面,心中暗暗嘆息:“幸而坐在這兒的不是陶師妹,不然……她恐怕要吃到撐死了。”這樣想著她便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卻聽耳邊冒出一道清朗的男聲:“子潛兄在笑什麼?”
紀啟順側臉一看,出聲的乃是一位名喚“申徳”的藍袍少年,聽方才裴盈盈介紹似乎是某位武學宗師的弟子。
想著畢竟是裴雲平的客人,便禮貌微笑道:“在下想到了一位故交好友。”
對方眨了眨眼睛,似乎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子潛兄的這位好友一定很有趣吧?不然怎麼會一想到他就笑呢,對吧?”
紀啟順笑而不語,並不打算回答。
申徳撓了撓頭,嘟囔道:“唉,為什麼我沒有這樣有趣的好友呢!”
紀啟順端起茶抿了一口,心道:“有點澀,不過回甘還算綿長。恩,勉強算是好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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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少年少女生於江湖長於江湖,大多不拘小節且為人爽朗,和紀啟順以往所見之人是全然不同的。沒有東都貴女那樣的矜貴傲氣,也不是太虛門人的兄友弟恭。
他們的交談毫不做作,就像是路邊小茶鋪中隨處可見的白瓦罐,觸手粗糙但卻驚人的耐摔。
當然,有時候過分的直率也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摩擦。比如說——在紀啟順左手邊的第三及第四這兩位少年正吵得不可開交,似乎是在爭論這次的虞山論劍會是誰奪得頭籌。
一個說什麼什麼刀王刀法精湛,一刀下去天崩石裂;一個說某某某大俠掌法陽剛無比,一掌下去烈日無光,更勝刀王一籌。
正當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直欲開打之時,卻聽“嗤”的一聲輕笑慢悠悠的飄了過來。二人正在氣頭上,此時聽聞有人嘲笑,便自然而然的回頭怒瞪過去。卻見一個道髻白袍的少年面帶笑意的看著他們,不是紀啟順有是誰。
那大讚刀王的少年最先忍不住氣,拍案而起怒道:“兀那小道士!笑什麼笑!就是說你呢!喝什麼茶!”
紀啟順無奈將茶杯放下,起身道:“在下只是覺得今日天高雲淡,是個論劍的好日子。”
聽了她的解釋後,另一少年也出口反駁了:“放屁!小爺是這麼好糊弄的麼?看到天氣好就笑?逗我呢吧!就是笑我們!”
大讚刀王的少年名叫“蘇鶴”,他揚了揚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