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夫人找她回祖宅敘舊去了,那時您正在忙,未曾敢打擾。”小廝挑著燈籠順著小徑轉彎,一邊抬眼小心翼翼地看蕭頌的臉色,老夫人可不是一個喜歡敘舊的人,每每招舒娘回去,無不是事關郎君的終身大事。
“母親又要為我說親?”蕭頌頓了一下腳步,不悅地皺眉道,磁性的聲音沙啞中微帶怒氣,“天一亮你便讓白義快馬送信過去,通知舒娘不用回來了!”
小廝縮了縮腦袋,應了一聲是。
走至寢房門前,蕭頌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讓你暗查的事,結果如何?”
“有些眉目了,我輾轉尋到了當年盧氏的送嫁娘,逼她仔細回憶當年的事情,嫁娘說,盧娘子在上轎之前,只抿了幾口茶水,什麼東西都未曾食用過。”小廝答道。
“這叫眉目?”蕭頌冷哼道。他不相信命,更不相信自己是什麼克妻命,他確信是有人要對付自己,卻始終不曾抓到線索而已。
作為刑部的二把手,蕭頌真的沒臉說出自己的懷疑,自己娶的兩位夫人,一個在新房裡暴斃,一個在花轎上身亡,簡直就是恥辱!他狠狠咬牙,氣悶地甩袖進屋。
月華如水,整個蕭府的光亮只剩下小廝一盞燈籠,顯得萬分寂寥。
江南秋雨靡靡,宛若煙霧一般的籠罩在山間,隨著雲從寺的第一聲晨鐘響起,如詩如畫的靜謐開始有了一絲生氣,和尚們撐著傘在寺院中匆匆聚集到前殿,開始一日之始的早課。
邢娘她們已經起塌,在院中忙碌著各自的事情,約莫過了一刻,便有小尼姑過來,說今日的講經取消了,怕冉娘子會撲空,特來傳話。
邢娘也就沒有急著喚冉顏起身,由著她睡。直到庵中送來早膳,她這才進寢室。
“娘子,該起塌了。”邢娘撩開簾子,走近內室,猛然看見有個白色素衣的人坐在後窗前,不由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卻原來是冉顏,遂撫著心口道:“娘子起來了,怎麼也一聲不響的。”
冉顏回過頭道:“起來的早,就想看看山間的景色。雨霧江南,最美不過了。”
邢娘拿過緞衣披在她身上,也跽坐下來,從窗戶看向外面,驚歎道:“喲!這後頭還有這麼大片玉簪花呢!”
煙雨濛濛之中,一大片潔白而細長的玉簪花沾著雨露,顯得無比鮮嫩,風中送來一陣陣清香。
“應該就是這一兩日開的。”冉顏道。
前幾天倒是不曾注意到有花香,約莫是開的不多,今日一早,冉顏從蘇伏下的迷藥中醒過來,便聞見一陣花香,而蘇伏早已經不在了,屋內整潔如初,仿如,昨晚不過是夢境而已。
蘇州的娘子最愛玉簪,每到玉簪花盛開的季節,便將花朵摘下來編在銅絲上當做鐲子戴,或者簪在髮間,通身便都是清雅溫婉的香氣。
“娘子洗漱吧,用完早膳再看,方才庵中派人傳話了,今日講經取消,您想看多會兒都成。”邢娘笑道。
冉顏點頭,起身走到妝臺前坐下,見晚綠進來收拾鋪蓋,出言囑咐道:“晚綠,我放在榻前的那半杯水千萬莫要弄灑了,我留著有用。”
晚綠應了一聲,把那水端出來放到几上,才開始收拾。小滿端水進來伺候冉顏洗漱。
“咦?底下的草蓆怎麼少了一條?”晚綠疑惑的自言自語。
第97章 荒山男屍
冉顏亦不知蘇伏把席子扔去了何處,只好繃住表情,裝作不知道。
邢娘道:“怎麼會少,莫不是你忘記鋪了?現在已經入秋,仔細凍著娘子。”
晚綠嘟囔道:“不會吧,一共就三條席子,我鋪了兩條……”
幸而幾個人也都沒有揪住此事不放的意思,晚綠又尋了一條新地出來鋪在榻上。
洗漱過後,小滿把飯菜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