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也會被退回來。
蕭呈淵將和離書扔到謝寧面前時,謝寧瞥了眼封面三個大字,拆都沒拆就說:
“聖上親賜,不敢收,亦不敢落名。”
“請侯爺自己送入宮,讓陛下同意。”
皇帝怎會打自己的臉, 蕭呈淵氣壞了,謝寧看他那炸毛的樣子卻笑了, 建議道:
“那要不,你將這和離書換成休書,這樣就無需我簽字同意,我也絕不會賴著,怎樣?”
真是個好主意,有身份和戰功相護,即便事後皇帝知道了生蕭呈淵的氣,也不會真將他怎樣。
蕭呈淵回去後一鼓氣寫好休書,寫完卻也冷靜了。
休妻不比和離,若真將休書遞出去,謝寧名聲就完了,更別說另尋好夫婿。
於是那封休書就和其他和離書一樣,被鎖在了這匣子內。
“坦誠布公嗎?”蕭呈淵喃喃道,隨即哼笑一聲,“是啊,該合合,該離離,耗著總是害人害己”
他開啟最上面那封和離書,來回讀了兩邊,看著那句【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靜默了許久。
廚房又做了醒酒湯,是謝寧身邊的丫頭端來的,還有一碗青菜肉粥。
“你家主子怎麼樣了?”蕭呈淵問道。
“不太好,近日主子心緒煩悶,身子虛弱,瞧了郎中吃了藥也不管用,昨夜受寒,今早又咳血了。”
“郎中說不能見風,好在今日無風,暖陽和煦,主子正在院子裡休憩呢,侯爺可要去看看?想必見到侯爺,主子心情會”
“會好些。”
丫鬟正說著,突然看到桌上的和離書,頓時啞聲,變了臉色。
蕭呈淵似無察覺,只是喝粥地手不著痕跡頓了一下,不急不慢將粥喝完放下,囑咐道:“我一會兒去看他。”
丫鬟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嗯”了一聲退下,態度敷衍,語氣不善,蕭呈淵並未在意。
——
蕭呈淵來到謝寧所在的楓園。
秋日的楓葉在日光下熠熠如火,湖水清明,倒映著岸邊紅葉,天上白雲,和獨舟孤影。
一葉獨舟漂浮在湖水中央,上頭繫了根長長的繩子,另一端拴在岸上。
謝寧就仰面躺在舟上,閉著眼一動不動,一手搭在腹部,一手伸出船沿,指尖輕觸水面。
園內寂靜沒有一個下人,水面平靜沒有一絲漣漪,石桌上放置的披風一角掉到地上,沾染了泥土。
萬物噤聲,像一幅寧靜又安詳的美好畫卷。
蕭呈淵站在岸邊,心突然揪了一下,只覺得這場景刺眼極了。
像時間死了。
像謝寧死了。
他皺眉走下去,牽起湖邊綁著的繩子往回拉,畫面動了起來,湖水泛起漣漪,謝寧指尖輕顫,並沒有睜眼。
隨著繩子越縮越短,小舟被拉回岸邊,那人也回到他眼中。
“你這是做什麼?”蕭呈淵沉聲問道。
“曬暖,去去病氣。”謝寧淡淡開口。
蕭呈淵把謝寧的手從水裡拿起,一片冰涼,頓時一腔怒意湧上心頭。
“秋日天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