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爹的五十兩銀子?
顧母:“你瞭解他的底細嗎?才見了幾次面,清楚他的為人嗎?”
顧青辰沉默不語,只是跪著不起。
顧母扯出一個苦澀又嘲諷的笑容,五十兩銀子,不抵她當年一支髮簪、一個鐲子,卻將她的兒子拐走了。
但青辰說的也在理,他們如今這般境界,青辰的婚事再拖下去就更遭了。
“都怪娘不好,當初眼瞎看錯了人,害你耽擱至此。”
想起這事顧母就火大,顧青辰當年來提親的人踏破門坎,顧母精挑細選,最後選中了戶部尚書嫡次子,杜世安,在顧青辰16歲那年定下親事。
婚事本定在次年六月,因杜家老夫人病逝推遲了一年,結果杜世安與同窗出去射獵受傷又推遲了四個月,跟著顧家便出事了,杜夫人連忙找人退了親事!
可恨的是,若杜家認下這親事,青辰便是杜家人,不用被驅逐離京,偏偏杜家在這當頭退婚了,耽擱了她兒兩年,他們怎麼敢!
“不關孃的事,日久見人心,辰兒很慶幸沒有嫁過去。”
左右他與那杜世安都沒見過幾面,並不熟悉,也無感情。
再說當下,“娘,葉大哥,挺好。”
顧母見他這模樣是死了心了,“你當真確定嗎?不悔?”
顧青辰:“不悔”
沉默了些許,顧母靜靜地看著他
隨後緩緩道:“娘,允了”,彷彿一下老了好幾歲。
顧青辰輕呼一口氣,娘同意了就好,“爹那邊,就請娘幫忙了。”
當夜,顧父果然悠悠轉醒了。
看著陌生的房間,顧父一陣迷茫,緩緩動了下唇:“宛宛”
宛宛是顧母小名,顧母趴在桌上昏昏欲睡,隱約聽見動靜瞬間清醒。
“老頭子,你醒了。”顧母撲倒床前,驚喜的握著顧父抬起來的手,跟著聲淚俱下,“你終於醒了,你是想嚇死我嗎?”
“宛宛別哭,這是怎麼回事?”顧父對現在的情況很是茫然。
顧青辰在外間聽見動靜也趕忙進來,“爹,你感覺怎麼樣了?”
顧母含著淚斷斷續續說了一炷香,顧父聽的心驚膽戰,十分後怕。
他不敢想象要是就這麼去了,留下妻子孤兒寡母的,還有一個小孫子要怎麼辦。
同時也很感謝葉如塵,這已經是對方第三次出手相幫了,雖然總感覺哪裡不對,但要知恩圖報。
顧父醒來後明顯精神了很多,和顧母絮絮叨叨至夜半,又喝了顧青辰端來的湯藥,便被顧母責令休息了。
顧母和顧青辰並未提起婚事,兩人商量著等顧父病情穩定了再說。
翌日一早,趙大夫來看顧父,紮了針,又寫了副調理的方子。
趙大夫:“昨日那藥不用吃了,那個藥勁兒大,醒來便可。以後按照這方子抓藥,本也不是大病,主要是受腿傷影響又拖時間太久拖垮了,調理幾日便無大礙了,但要去根待吃個半月。”
顧父:“多謝大夫。”
顧青辰:“那我爹的腿怎麼樣了?”
趙大夫縷縷鬍子,“沒摔斷,但傷著骨頭了,這是受過板子的吧,碰到了筋骨,也沒治好,拖太久了。”
顧父問道:“那還能站起來嗎?”
趙大夫:“只能給你固定一下,以後日日用藥裹著,每月針灸兩次。什麼時候能站起來也不好說,短則半年,長則一兩年,至於會不會跛腳就看休養的如何了。”
顧青辰:“謝謝大夫,麻煩您開藥吧。”
顧父聽後,一陣悲慼湧上心頭,這麼長的時間,他若不能站起來,他這一家要怎麼辦。
顧母握著他的寬慰,“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