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的還是靠那幾匹死去的馬,剛從雪裡扒出來的時候口鼻還出著氣,有些溫熱,但傷勢過重,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捨了。
一來無藥可醫,二來帶不回去,又不知道
還會困多久,口糧不足,不得已殺了吃肉。
唯一幸運的就是有個差不多的落腳點,這還是蕭呈淵在昏迷前拖著傷帶他們找來的。
此處位於山谷峭壁下的凹陷地,恰好能遮風擋雪,位置也挺寬敞。
因為他們人多,只好把受傷的圍在最裡面養著,靠洞口的人依舊要忍受寒風,白日尚好,入夜後只能圍著火堆相互抱著取暖。
大雪封山,眾人只知道目前所處的大致方位,卻無法分辯詳細地點,路不好找。
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傷藥,受傷的人很多,若再不趕緊出去,耗也要耗死了。
賀平簡單介紹了目前的情況,突然抬起頭緊盯著眼前人,目光灼熱,語氣堅定,“蕭呈淵,謝謝你。”
蕭呈淵訝然,自然明白他什麼意思,“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客氣了?”
“要不是你,我估計就不能在這裡和你說話了。”
那時情況危急,賀平走在邊上正側著身說話,馬一驚他直接後仰下去,身後是嶙峋巨石巖崖陡壁,好在蕭呈淵及時抓住了他。
緊接著大批人馬被衝散,卷著往後出溜,蕭呈淵用馬鞭將兩人纏繞,後面也是因為他,蕭呈淵的肩膀才會被樹木斷枝刺穿,重傷至此。
“此情我賀平記一輩子,若我們能活著出去,有事情儘管吩咐。”
蕭呈淵本沒放在心上,聽他這麼說倒是嗤笑道,“行,那你可記好了。”
——
天色漸晚,約摸著酉時將近,因雪的緣故目光所見還是大亮。
這日子天黑的特別快,縱然有雪照亮眾人也不敢繼續冒險,出去的人接二連三都回到了洞穴。
“明日我親自帶人去找路。”蕭呈淵撥弄著火堆隨意說著,添了新柴的火苗蹭的一下冒高。
“將軍不可。”
“不行!”
“你就老實待著養傷吧,其餘的事交給我就好。”賀平斬釘截鐵。
“不必多言,我對這裡比你們任何一人都要熟悉,時間不多,我們必須儘快出去。”蕭呈淵動了動胳膊,語氣淡淡,他掃了眼幾個傷情較重計程車兵,收回目光看向眾人,“大家放心,我蕭呈淵定會帶你們回去。”
火光下陰霾頓時散去不少,眾人聞言提起了幾分精神,似是看見了希望。
“可你才剛醒,幾句話都說的有氣無力要死的樣子,別走幾步就倒了,還要勞煩旁人給你抬回來。”
希望望一半,多好的氛圍被破壞了。
蕭呈淵瞥了他一眼,真不想搭理,“那便抬回來,本將該有此殊榮。”
蕭呈淵站了起來,裹著披風走了出去。
賀平對著背影還在繼續,“沒跟你開玩笑,起碼再養一日半日的。”說著也站起來跟了過去。
風雪小了很多,近乎於無,可吹了這麼些天,積雪只增不減,蕭呈淵站在洞口看了許久。
“連下數日,這雪也該停了。”
“操!就這勢頭,再不停麻煩可大了。”
“嗯。”蕭呈淵點頭,“那便是災年了,屆時整個州府都在劫難逃。上次雪災還是在八年前,死傷無數,開春後更是疫病氾濫,希望不要重演。”
一聲長嘯劃破天空,兩人聞聲抬頭,是隻雄鷹在空中盤旋,聲音高亮,目光尖銳,碩大有力的翅膀展開,矯健身子令人心動。
蕭呈淵突然心情愉悅,“待小爺此番回去,也要養只猛禽相伴。”
“挺好。”賀平調笑,“下次再被困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