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嗎?你該知道,當年的事也是無奈之舉,聖上自有考慮的。”
顧父:“什麼考慮?無非就是帝王之道,制衡之術,斷了太子的路,又不想三皇子得勢,自然要敲打一番。”
“拿我開刀正好不是?還能清淨幾日對吧?這就算了,他怎能狠心地將我妻兒一同趕出來?”
“大人慎言!”
曹公公連忙打斷他,“這話可不能亂講,叫有心人聽去了又要遭罪,你快收回去,我只當什麼都沒聽見。”
“公公別裝了,我還不清楚你嗎?這頭說與你的話,轉身就會一字不差的落入聖上耳中,知道便知道吧,都已經這幅田地了,還能將我怎麼樣?”
“你!唉~”
曹公公嘆了口氣,十分無奈。
“顧大人,不管當初怎麼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這是和聖上過不去,還是與自己賭氣呢?”
“何苦呢,回去服個軟,升個官,總比在村中田間耗了餘生強,你的雄心壯志呢?我所認識的顧大人,向來越挫越勇,不會因此就一蹶不振吧?”
顧父冷靜下來,坐回凳子抿了口茶,“多虧聖上,我如今戀上了悠閒寧靜的鄉野生活,喝喝茶,種種地,一人家熙熙融融,逍遙自在。”
“含飴弄孫的年紀,誰要回去吃宵旰憂勤的苦。”
曹公公笑了,搖搖頭,“你種田的那些日子,還得了聖上的誇獎,只是好奇,大人會種地嗎?可分的清麥苗稻穀?”
顧父捋著鬍子瞪他一眼,“自然!”
這情形有些出乎意料,葉如塵與顧青辰趴在床上小小聲地八卦。
“爹這脾氣竟然毫不收斂,原來他在官場也是這幅樣子。”
葉如塵好奇,“聖上對爹究竟是什麼態度?要說好的話,怎會為了打壓安王隨意罷爹的官,要說不好,這又是什麼情況?是爹飄了,還是他從前當聖上的面就這麼大膽?”
顧青辰輕輕搖了搖頭,與葉如塵頭挨頭趴得極近,壓著聲音說道:“爹以前在家,不會提及官場的事,更沒有談論過聖上。”
“只是爹那性子,經常在家罵同僚,我也不知他罵的是誰,反正爹看這個、那個都不順眼。”
“所以他在朝堂上有些招人厭吧,整天被彈劾,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被聖上趕回家反省幾日,還會氣得閉門不出。”
“我想,聖上大抵是不喜歡爹的。”
“聖心難測,誰知道怎麼想的。”
顧青辰有些感慨,“曾經,爹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耗在了政事上,除了被罰禁足思過時,一家人很少能正經聚在一起熱鬧。”
“叫我說,那日子遠比上如今,就這樣開開心心關起門過日子多好。”
葉如塵伸手將他攔到懷裡,親了一嘴,“我覺得也是。”
另一邊曹公公對顧父說:“其實聖上挺掛念大人的,當初本要叫你養好傷再離京的,沒想到晚了一步。”
顧父小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有這事兒,但他依舊語氣淡淡,“說的那板子不是他讓人打的一樣。”
曹公公氣不打一處來,“誰叫你站宮門口罵人的?”
顧父反駁,“誰叫他抄我全家的?我妻兒”
“停!”
曹公公伸手打斷他,“這事兒不再說了。”
“後來,你們這邊剛落腳,顧世子就送來了一千兩銀票,你們以為聖上不知嗎?是聖上默許了。”
這一場八卦聽得有意思,葉如塵悄悄說,“這故事走向有些熟悉,放在書裡,下一步就該追妻火葬場了”
顧青辰一頭霧水,“什麼書?什麼是火葬場?”
“雜書,回頭我講給你。”葉如塵眨眨眼,笑得像個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