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焱白呼吸微滯,一向溫柔的眸子裡如同籠罩著一層朦朧的霧氣,如同整個寂靜的天地之間,只有她一人。
華可馨呼吸突然變得急促,睫毛顫得像一對受了驚的小翅膀。
兩個人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沒有說話。
時間仿若靜止。
房間裡的溫度節節攀升。
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淌。
昏暗的房間讓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息更濃。
華可馨目不轉睛的看著陸焱白的眼睛,彷彿那裡是一個旋窩,深深地將她吸了進去。
陸焱白垂著眸子,看著她嘴唇上的傷,下意識吞了吞口水,喉結滾動兩下。
兩個人嘴唇捱得很近很近。
只差一點,便可以吻上去。
可是——
可是他不能。
她是他表妹。
她那麼依賴他,喜歡粘著他,也只是因為他是她表哥。
一如當年她喜歡纏著哥哥簡司辰一樣。
他甚至連追求的權利都沒有。
只能克己守禮的當好她的表哥。
房間裡靜得落針可聞,能清楚的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陸焱白強忍住親上去的衝動,翻了個身,看著屋頂的吊燈,啞聲問:“你怎麼在這?”
低沉得沒有情緒起伏的嗓音聽起來有種說不清的曖昧。
華可馨嘟著嘴唇,不滿道:“現在都中午了,你一直沒有給我發資訊,所有我就上來看看!”
嗓音軟軟的,尾音黏黏糊糊,聽起來像是情侶間的抱怨。
陸焱白胸口傳來一陣悶痛,雙手忍不住握成拳頭,以此來剋制住胸口那股莫名其妙的痛意。
“昨晚喝的有點兒多,所以起晚了。”
華可馨雙腿蹲麻了,從地上站起來,很自然的坐到床邊,雙腿盤坐著,笑眯眯道:“我昨晚也喝多了!今早起來頭好疼!幸好你讓陳叔叔給我送解酒藥,我這會兒完全好了。”
“好了便好!”
陸焱白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腦海裡不知不覺浮現出昨晚華可馨強吻自己的情景,胸口又酸又澀,痛意不止沒有減輕半分,反而如一波波漣漪般擴散至全身。
華可馨清楚的感覺到他語氣淡淡的,不似從前那樣溫柔,仿若帶著一點兒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但是她沒有多想,只是以為他昨晚喝多了,酒還沒有醒,便把腦袋湊了過去,指著自己嘴唇破皮的地方問:“二表哥,我今天起床後,發現自己嘴唇破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陸焱白呼吸一滯,拳頭握得更緊。
一向不善於說話的他,腦子卡頓片刻,拼命的運轉著,該怎麼糊弄過去。
見他不說話,華可馨自言自語道:“你不記得了嗎?那肯定是你昨晚走了以後我不小心磕到哪兒了。幸好問題不大,萬一牙齒掉了,就變成醜八怪了。”
見她自己把話又圓了回來,陸焱白暗暗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他才剛鬆口氣,華可馨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來了一句。
“那二表哥,你的嘴唇為什麼也破皮了?連位置都和我一樣。”
陸焱白嚇的差點兒靈魂出竅。
手掌心冒出無數細汗,一向不喜歡胡思亂想的他,此刻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頭。
華可馨不會記起昨晚的事吧?
如果她記起來了,會不會開始嫌棄他?覺得他噁心,居然對自己表妹有了齷齪心思,然後遠離他?
如果她真的記起來了,他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和藉口糊弄過去,不讓她發現自己不為人知的齷齪心思?
就在陸焱白鬍思亂想著該怎麼樣解釋時,華可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