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說,柴火不易,能省則省,還是留著去鎮上賣錢的好。等到過年,買些東西回來,也好過個像樣的年,免得再被人家笑話。”
王欣一微愕,瞪大了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屋頂。
她知道這戶人家窮,卻是沒想到已經窮到連燒洗腳水的柴火都得省著用了。
王怡伸手摸了摸王欣一的腳丫子,惹得她一陣嬉笑。
“姐姐,我怕癢的。”
王怡嘟囔道:“娘說你是蛇投的胎,果然是不假,一直在床上睡著,這腳竟也能冰成這樣。”說著,竟是直接將王欣一的兩隻腳丫子抱在了懷裡。
王欣一一震。
她人小腿短,腳的位置剛好在王怡的肚子那邊,忙要將腳挪開,若是王怡被她給冰的肚子疼那可就不好了。
佔了人家妹妹的身體不提,還佔人家姐姐的便宜,這種缺德事她可不做。
王怡卻是死死的按住她的腳,絲毫不在意的道:“沒事兒,姐姐給你捂捂就好了。等給你捂熱乎了,姐姐再給你鬆開。”
“姐姐,我腳那麼涼,要是把你肚子凍疼了怎麼辦?”
王怡一笑,“誰讓你是我妹妹呢?”
王欣一又是一震。
這聽起來不是理由的理由,卻成為王怡為她默默付出的原因。
王欣一一時有些睡不著了,原本心裡還在擔心自己日後是不是吃飯都成問題,卻突然被王怡這種理所當然的溫暖給感動到了。
也許,日子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難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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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今兒天氣好,又沒什麼風,曬著太陽倒是暖和的很。
王欣一口中咬著一根雜草,雙手托腮,呆坐在田埂上,蹙眉望著遠方。
她太樂觀了。
這一個月已經充分讓她認識到什麼叫做貧窮,不,應該是極度貧窮。
一個月來,除了剛開始的那兩日,勉強能得個八分飽,之後她再也沒有吃飽過。早上與王志福分吃一個黃麵餅,中午只有半碗甘薯飯,晚上一碗稀粥湯,勉強得個水飽睡覺。有時候,她半夜甚至被餓醒。
尤其是晚上聽著王怡酣甜的呼嚕聲,王欣一有時不得不懷疑,她覺得餓,是不是她潛意識這麼認為的?不然,為何從來不見王怡被餓醒呢?
吃不飽便罷了,她悲催的還得時不時的跟著她爹一起上山砍柴去。當然,她這小身子板兒,也不能做些什麼,只能撿撿林中的枯枝,勉強湊合著家裡用。
至於她爹跟大哥砍的柴火,那都是要挑出去賣的,家裡是一根都動不得。
王欣一繼續嚼著口中的雜草,回想著這一個月來自己得到的資訊。
她在這裡還是叫王欣一,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哪。如今時年十歲,生日當然早就已經過了,滅了她想在生日那天吃頓好東西的想法。所在的村子叫王家村,可想而知,這村子裡大多數人家都姓王,五百年前,肯定都是一家人。
王家村地處山區,不過也不算太偏僻,只是附近有著幾座大山,某些方面也是維持了大山附近村莊很大一部分人家的生計。離王家村最近的小鎮是西山鎮,她爹每隔個三天,都會與她大哥挑柴火去鎮上賣。
一捆一百五十斤的柴只得五十文錢,兩捆柴就是一百文,一個月就可以收入一千文,那就是一兩銀子。
王欣一默默計算,這就是她家一個月的進項了。
她家裡還有四畝地,靠著山腳,據她娘嘮叨,他們家那塊田可是一塊好田。當年分家的時候,祖父看他們家孩子最多,便力排眾議,也不管其它叔叔伯伯怎麼想,硬是把這塊地給他們家了。
王欣一當時還默默算了產量,她記得以前一畝地至少能產一千斤糧,只要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