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之中自然有內線,雖不敢說對范仲淹的私穩瞭如指掌,但要想知道他平日裡的一舉一動,卻也是件簡單的事情。
終究是老了,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困守於城,想有所作為,難。”有人斷然說道,語氣之中似乎有一絲愕悵、感嘆?
眾人暗暗點頭,深以為然,按照范仲淹以前的性子,赴任這麼久,新官上任那三把火早就已經燒完了,而如今卻平平淡淡,一點動靜也沒有,想來是年邁氣衰,經不起貶謫之痛,就此消沉了吧。
或者有人會覺得奇怪,既然他們明白朝廷遲早會撥糧賑災,那為什麼還表現得如此淡定從容,好像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而事實的確就是這樣,都說是撥糧賑災,那糧食當然是用在賑災上面,誰人敢買賣。
況且宋朝疆域那麼大,不僅是杭州,每個地方都有可能發生難以預料的天災**,根本不可能存在天下太平大治的時候,為了應對這些發生或即將發生的災難,朝廷固然是建造不少太平倉、廣惠倉之類倉庫儲存糧食以備不時之需,但也不可能僅只為一個州縣的災難而傾全國之力賑濟,就算是撥糧,肯定也是有限度的。
當災難發生時,地方上報請示,朝廷最常用的作法就是,根據地方受災情況,及人口多少,綜合考量,只撥給夠能基本維持百姓生命的數額,只會少不會多,所以就算朝廷的賑濟糧運到,也影響不了糧價。
想到當年范仲淹豪氣凌然、揮斥方道的風集,眾人固然對他的所作所為恨得咬牙切齒,心底深處卻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敬佩,而如今。心中暗歎了下,突然沒了說話的興致,氣氛顯得有點兒沉靜。
就在這時,樓遞突然響起輕快而小心的腳步聲,過了片刻,只見一個青衣小斯走了進來,朝眾人行禮,輕步走到章東主跟前,從懷裡取出一個信封,微躬呈上。
接過信封,章東主揮手讓小斯退下,也沒有避諱,直接取出信件觀看起來,而其他人也很識趣,目光移到他處,饒有興趣的欣賞樓內的擺設裝飾。
“哼”
一目豐行,將信件看完,章東主輕哼了聲,表情變得有些不爽快。
“卻不知是何事惹得章兄如此動怒啊?”在這關鍵時亥,章東主接到來信,而且還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不得不讓眾人好奇、關心。
“還不是楊家那小子章東主毛來得快,去得也疾,轉瞬間換了張笑臉,搖頭嘆道:“本想看在他父親的份上,送場富貴予他,卻沒想到他如此不識趣,孺子不可教也。”
眾人一聽,有些瞭然,當日在酒樓共商大計時,姓楊的青年就表現興致缺缺,勉強留了下來,最後也沒有表態,沒有加入眾人之中,不過在場眾人加起來就佔了城中六七米糧生意,姓楊的固然家底豐厚,但與眾人相比,相差甚遠,多他不多,少他也少,也沒人特別的在意,卻不知而今又有何事與他有關?
第二百七十九章 私下請求
在讀個二四十歲就可自稱為老失、十四為歲成*人的年代吐慚刁個二十來半的年輕人為孺子,的確有點侮辱人的性質在內。不過眾人可沒有反駁的意思,反而好奇楊家小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惹得章東主如此大失風度。
“章東主,那楊承平怎麼了?”有人笑了起來,語氣似乎有些挑撥的意味:“若真是做了目無尊長之事,也不勞您開口,我等決然不會袖手坐視。”
大夥都是人精,知道這人在生意場上與楊承平素有積怨,紛紛哈哈一笑,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客套話,好像是應承了,其實根本沒棄表態。
章東主也是久經商場的老狐狸了,怎麼可能不瞭解其中挑撥之意。左耳進、右耳出,權當做沒有聽到,客氣的表示了謝意,淡聲說道:“事情與諸位也有些關係,剛才下人的報信說,楊家小子不理會大夥的協定,私自開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