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國庫情況,想必太守也知之甚清,怎會有餘錢剩下
倒不是楚質危言聳聽,朝廷缺錢,方方面面都呈江河日下之態。究其根源。無非是冗官冗兵罷了。為了養活幾萬官吏,還有百多萬禁軍,花費巨億,這可不是形容詞,仁宗時期,每年歲入都已經過億,但是卻經常入不敷出,年年保持三百萬的赤字。
至於建國時期數目駭人耳目的封樁庫、左藏庫等昔日金帛山積的國庫,到現在完全空空如也。恐怕連耗子都不見一隻,國力已大不如前。方方面面都呈江河日下之態,自真宗開始,朝廷上下其實早已注意到日用漸虧的事實。不少大臣都上書言事。想出各種各樣的主張和方案。甚至范仲淹已經著手實施慶曆新政。最終卻沒有收到任何明顯的實效。其實朝廷危機人人皆知,而且人人都認為必須改革,不過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必須在不損傷自己既得利益之下改革,天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所以范仲淹失敗是必然的,國庫缺錢也是無奈的。
良久,范仲淹揮手道:“你先回去吧,待老夫仔細靜思片刻
不是范仲淹想不到,而是關心則亂,為百姓擔憂竭慮,忽聞此解決方法。欣喜之下未能細想,如今考慮片刻。才覺事情不易完成。
楚質卻步告退,心中泛起幾分黯然,不是他不想幫忙百姓,主要是他太清楚杭州吏治情況,州縣正官還好,進士出身,薪俸待遇優厚,還能剋制些,然而那些皂吏衙役就不好說了,往往能把惠民良法禍害成虐民之施。
就怕明白告知青苗法的危害。以范仲淹的性格,恐怕會要推行實施吧。只有從根源上斷絕了這個念頭,才會讓他打消主意,主耍是臨時實施的法令漏洞百出,監管執行力度簡直沒有。就算主政的是范仲淹。楚質也不敢冒這個險,不然到時整出個流民圖出來,自己豈不是萬死難逃其咎。
因為是在書房巾商議。兩人不說,自然沒人知道青苗法還未實施便註定要天折,官府不公佈,普通百姓自不會知道,然而,事關自身利益,風聲還是透過各種渠道傳到了一些地主豪伸耳中,頓時得到他們的熱烈反響。
斷人財路,簡直十惡不赦,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楚質帶著一幫皂吏差役,擺開排場。浩浩蕩蕩的下鄉巡視去了。
按照太守的指示,勸課農桑。總不能只待在縣衙寫幾道公文告示,最起碼也要深入基層指手畫腳幾下,揮揮鋤頭,做個樣子,出郊賞農嘛。權當踏青好了,當然,只是想想而已,楚質卻沒有這個膽子在范仲淹眼皮底下偷懶耍猾。
“主簿,說起來本官也有數月未曾下鄉體察民情了吧。”
既然是體察民情,自然是逢村必入,山村道路崎嶇不平,坐轎自然不合適,走路也太過緩慢,而且勞累,最佳選擇自然是騎馬坐驢。
雖說大宋缺馬,但是缺少的是精良戰騎。弩馬卻還是有的,作為一方知縣,坐著一騎不算高大,貴在溫馴的弩馬,行走于田間梗道上,再望著劉仁之身下皮毛烏黑髮亮,精神抖擻的精壯毛驢,再對比底下骨瘦如柴的弩馬,楚質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大人也是無奈,實在是抽不出空來,但是心繫百姓之念,我等卻是心知肚明,由衷敬佩的劉仁之輕輕微笑,熟絡的奉承起來。
“話雖如此,但看其情形,做的還是不夠啊。”望著一塊塊還未翻土的田地,楚質不由皺起眉來,這個時候了。按理來說,就算未正式春耕播種,百姓也該把田地犁翻幾次,以便撒種插秧,而如今卻不見行動,前景令人堪憂啊。
劉仁之心有慼慼焉,贊同說道:“那大人此行算是來對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柑章節更多,支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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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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