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木匠坊等的產出,總的來算,聶烈基還是很滿意的,就算不是日進斗金,也基乎是天天財源廣進了。
唯一讓他覺得遺憾的還是被轉業了,要不是身體輕傷殘疾,哪能退伍啊。想想那個年青上司楊威利,年紀輕輕,現在可是都已經剛晉升為中校了,兩槓三星。毫無疑問,十年之內,說不得就能掛上金豆豆了。現在轉業回業,他也絕了仕途之心了,心裡想的也就是兒子能夠比他有出息,那就足矣。
回到屋裡,聶烈基依舊先去了武廳,廳中擺放著武器架,上面插著十八般武器。尤其是在上首,排著三個木頭人,上面穿戴著三套鎧甲。左邊一套鳳翅兜鍪山文戰甲,右邊一套外面披著一層鍊甲的牛角盔牛皮甲,最中間則是一套藏青色虎式狼盔全身戰甲。
在三套鎧甲前,還擺著一個刀劍,上面橫放著一把鋥光交亮,鑲金嵌玉的武士勳刀。
在勳刀兩側,左邊一把丈三馬槊,右邊一把八尺騎槍,另外旁邊還供著一把馬刀和一把陌刀。除了這些,還有騎弓步弓各一張。盾牌三面,鐵骨朵,鋼鞭銅鐧雙刃戰斧單手斧各一。
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小武器庫,同時也是聶烈基的全部收藏,多數都是他用過的武器。大部份是發下來的制式軍械,還有一部份是戰場上的繳獲。秦軍禁武令的開放,加上他身為一個獲勳軍官,才得以收存這些老夥計。每次回家,他總要細心的擦拭他們,這些,將是他們的傳家之寶。
細心的擦拭著山文甲上的每一個甲條,屋中沉靜無比,虎頭虎腦的石敬塘也拿著一塊布坐在聶烈基一旁擦著,父子倆說不出的平靜安寧。
這時,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馬嘶聲,伴隨著隆隆的馬蹄之聲,在屋外響起。
正擦拭鎧甲的聶烈基如同條件反射似的如彈簧般彈起,石敬塘驚訝的看著父親,這時的父親是陌生的,沒有平常的滿臉笑意和土老財似的精明模樣,而是一種肅然,銳利直衝而起。
“兒子,別擦了,剛剛是戰馬的賓士和嘶鳴,快跟我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聶烈基放下手中的鎧甲,拉著兒子跑到大門,剛到門口,就看到從村門口策馬跑來一騎,那名騎兵穿著一身火紅的皮甲,更關鍵的是他的背上也插著一面火紅的旗幟。
這時村口那座石塔上的大鐘終於鐺鐺的響了起來,村子裡的人紛紛的跑出家門,向聶烈基家門口的這個大曬場跑來。
石敬塘被父親牽著手站在門口,他抬起頭望道:“阿耶,插旗騎馬,敲鐘吹哨,是不是又要集結民兵啊?”
聶烈基神色鄭重,他點點頭道:“兒子,沒錯,這是集結的命令。這已經是今年第五次民兵集結令了,只是不知道這次是如前四次一樣的虛張聲勢,嚇唬南邊,還是真的要開打了。”
這時又是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名穿著皮甲的壯漢帶著兩名同樣皮甲的彪形大漢策馬趕到。為首的漢子見到聶烈基,連忙跳下馬,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來,啪的併攏腳跟。舉手敬禮:“職下白馬鎮民兵營指揮使趙泰見過鎮長!”
聶烈基熟練的還了一禮。“是要集結嗎?”
趙泰也是一名退伍的老兵。曾經在戰兵部隊中擔任過營指揮,和聶烈基的官職是一樣的,不過他少了幾塊勳章,也沒授爵,而且階位比聶烈基稍低些。轉業後,調入了常備民兵營任營指揮,級別好像沒變,不過從戰兵營到民兵營。卻是降級使用了。
此時三十六歲的趙泰神情興奮,激動道:“是集結,大動作,這次是真正的大動作。剛剛傳下的命令,周帥已經下令出兵成德鎮,這次我們河北各州常備民兵也都要隨軍出征。”
“我們也要出征?”聶烈基一臉驚訝。
秦軍現在可是兵強馬壯,剛剛還裁撤了百萬大軍呢,怎麼現在卻還要民兵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