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腳邁進門,那兩人同時轉頭。
他,變了不少。
柳末末站在門前看著一身玄衣的沈越陵,他身上有股危險的氣息,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讓人覺得渾身發寒。
眉宇之間,似乎也多了幾分陰鬱,是心情不好麼?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他怎麼會在這裡?
柳末末愣愣地看著他,他也看著她,目光交錯,好似能夠傳遞彼此心底的情緒。不過,她唯一能夠看的懂的情緒就是……憤怒?
他在生氣麼?氣什麼呢?他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瓜葛了,和尚不是已經把她平安的訊息帶回去了麼,就算他心中或許有一絲愧疚,也該不見了吧。
“這位就是柳小姐?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樣呢。”坐在沈越陵對面的男子歪著身子靠在酒罈上,上下打量著柳末末。
這人相貌平平,卻有一股邪氣,他這麼盯著柳末末看,讓她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卻不敢移動半步。
果然是什麼人交什麼朋友,這人跟沈越陵在一起,可真是一點都不會埋沒了他。
沈越陵沒搭理那人,將手中的酒罈子放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柳末末強忍著沒轉頭跑出去。
雖然分開一年多,可是再見面之後,她還是下意識的害怕沈越陵陰沉的表情。
“呃……你,你別過來。”最後,她還是沒忍住,往後退了兩步。
沈越陵沒有停下腳步,臉色更陰沉了幾分,連眼神也更恐怖了。
拜託,她又沒做錯什麼事,幹嘛非得忍受他這麼難看的臉色啊而且,他會出現在這裡就意味著綁他們上山的主意是他提出來的。突然想明白之後,柳末末的氣勢陡然上升。
“我,我,我要下山。”
明明被嚇得下唇都在發抖,卻說什麼都不肯服軟,還敢用手指著沈越陵,膽子果然不小,餘弄情嘴角上揚,坐在一邊看戲。難得看見沈越陵情緒波動這麼大,還是為了個女人,他當然不能錯過。
這回沈越陵沒理會她的叫囂,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色漆黑幽深,讓人完全看不透他的想法。
“你這一年過得不錯。”沈越陵用的是陳述句,聲音中卻帶了幾分陰沉。
“託你的福,還好。”柳末末沒聽出來他話中的不悅,“你不是在沈家溝麼,怎麼跑這裡來了?”
“有事要辦。”
“哦。”敢情不是特地為了自己來的,雖然她是想自戀一回,可惜人家不給機會。
似乎,沒有什麼話可說了。站在沈越陵對面,她無法像以前一樣去牽他的手,跟他抱怨晚飯有多難吃,天氣有多熱等等一系列的瑣事。
他們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已經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那個,玉先生還在牢房裡,能把他放了麼?”
“來人,去把玉百樓放了。”依舊坐在一旁看戲的餘弄情趕忙開口。
“謝謝,能不能順便放我們下山。”得寸進尺向來是她的優點之一。
“你還有事?”沈越陵伸手把她往右偏的小腦袋給轉了回來,低聲問。
“沒什麼大事,不過我們倆忙著私奔。”
“你們兩個私奔?”沈越陵輕聲問,聲音好像上好的絲綢一樣順滑,她還從來沒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呢,感覺很誘人,聽在耳朵裡讓人身子忍不住酥軟起來。
餘弄情差點笑出聲來,昨天沈越陵來這裡要他幫忙抓一個女人的時候他就受了不小驚嚇,結果今天還有份大禮在等待。同樣是搶劫,怎麼人家搶來的女人就這麼有意思,他就給自己搶了個母老虎回來呢,哎~
“是啊。”柳末末點頭,表情頗為無辜,“我想現在整個江湖的人都應該知道了才對。”別以為盟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