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清界,五原域,上臨城。
入夜,大雨滂沱,天空中還夾雜著陣陣雷聲,路上行人們身穿斗笠急匆匆的往家中跑去。
一個只有十歲的小男孩與行人背道而行,走到一間茅草屋前,門頭上掛著仁德醫館的匾額。
走上門前的臺階敲了三下草屋的房門,沒有等到有人來開門,便又急促的敲了三聲,不一會兒從屋裡走出來一個約莫四十歲的男人,那人頭戴著一頂灰色布帽,留著一撮羊鬚鬍子。
不等那男人開口詢問,少年便帶著哽咽哭腔說道“呂醫師,求求你救救我爺爺,他快不行了!”
呂醫師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爺爺怎麼了?”
少年說“我爺爺今日不知被何人毆打,現在躺在床上渾身是傷,就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了。”
“稍等我一下。”
呂醫師轉頭快步的回到了屋內,不多時,身上揹著一個木質藥箱走了出來。
那少年便帶著呂醫師往西城門邊上走去,那正是這少年家的方向。
看那少年臉頰消瘦,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大概是因為長期飢餓導致,身上也是衣縷單薄,一件麻衣只用一根草繩拴在腰間,粗布的褲子上也有七八處補丁,可見其家境貧寒。
不一會兒的功夫,二人來到了西城門邊上的一處破舊茅草屋前,房門虛掩著從中透出微弱的燭光。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了一位消瘦的老者躺在床上,這老者渾身是傷,竟沒有一處好的地方,那氣息也是若有若無。呂醫師把了脈,並給這老者簡單的處理了傷口。
不久後,床上的老者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睛枯澀晦暗,沒有一絲光澤。
見到老者醒來,那少年伏在床邊,一雙小手輕輕地撫摸著那老者的肩膀,眼中含淚的低聲詢問道“爺爺,你怎麼樣了?”
“長安啊!爺爺沒什麼事情。”轉頭看向正在處理敷藥布條的呂醫師說道“多謝呂醫師救命之恩,買藥錢明日我讓長安給你送去。”
“不妨,雲老先把傷養好,平日裡您老也沒少幫我的忙,這錢就算了。”
呂醫師拒絕了老者的答謝。
“那可不行。我這傷怕是好不了了,這孩子從出生就跟我相依為命,他娘因難產而死,倆歲那年他爹又在礦上遇了難,如今又遭人毆打至此,恐怕是無力迴天了。可憐了長安這麼小,今後沒有人在照顧他了。”
“這是何人打你,下手竟如此狠毒。”呂醫師問道。
“白天,我在周府做雜役,打掃周家那小公子的房間時,不小心把小公子的那個金尊琉璃杯打壞了。他便讓府中下人將我一頓毒打,將我扔出了周府。”
“這可如何是好啊!這周府在這上臨城中生意遍佈全城。我還聽說他家那大公子周元雄開得元骨,將來可是要成為求仙問道的仙人啊!”呂醫師嘆息道。
“我只怕我嚥氣後,那周家的小公子把在火氣撒到我這孫子身上啊!”雲老虛弱的說道。
“雲老,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就算那周家人再怎麼囂張,也不會對一個孩子動手。”呂醫師聞言道。
“爺爺,我不怕。”雲長安說道。
“雲老,好好養傷,你福大命大,一定會治癒的。”
隨後,呂醫師出聲安慰了幾句,將那敷上藥的布條給老者的傷口包紮好,便收拾醫箱離開了這裡。
呂醫師離開後,老者把長安叫到了床邊,看著長安那幼稚的臉龐,眼裡還有熱淚在眼中不停地打轉。雲老也是眼眶紅潤,顫顫巍巍的抬起了一隻手,擦了擦長安的眼角,又輕輕地撫摸了幾下他的腦袋。
嘆息了幾聲,隨後,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對著長安緩緩說道。
“爺爺年紀大了,今天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