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眼中看出相同的哀傷,但很明顯,木葉女忍者除了哀傷之外還有堅不可摧的信仰,而火之國公主除了哀傷一無所有。
“是啊,”火之國公主說道,“規則啦責任啦村子啦,你們要揹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這麼說起來還是我比較好對不對,我什麼都不用管,只要想怎麼對喜歡的人好點就行了。”
她曾經是那麼高高傲傲飛揚跋扈的人,如今竟也學會了自嘲:“可惜,我好像連這一點都做不好。”
這幾年,在木葉第一技師和大名府第一大小姐的緋聞滿天飛的時候,卯月夕顏也當笑料聽過不少。然而在此時此刻,她覺得身旁的這個女孩子和傳聞裡的火之國公主彷彿扯不上一點關係。
“公主大人,”卯月夕顏不由自主地開口道,“你知道卡卡西桑以前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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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木葉村終於等到了它的五代目火影。
卡卡西從無窮無盡的黑暗中醒來時,半耷拉著的死魚眼有氣無力地掃了眼病房裡的各位同伴:“你們都擺出一副我死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喲?”
聽他這麼說大家就放下心來了,阿凱真心敬佩地朝他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永遠的對手,就算從鬼門關走過一圈也還是那麼欠揍!”
綱手把病歷隨手扔在床頭櫃上,涼涼地說:“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天才呢,竟然被兩個小嘍囉給放倒了。”
昔日的銀髮天才撓撓後腦勺:“啊,對不起。”
“你要說「對不起」的人多著呢。”阿斯瑪很艱難地控制自己沒有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公主很生氣地把醫院裡的醫生都換了幾批了,你記得要一個一個地去道歉啊。”
夕日紅沒有男友厚道,一不小心就輕笑出聲。
卡卡西緩慢地眨了眨死魚眼,還真的是報應啊。
夕日紅見好就收:“公主很擔心你。”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他們剛剛在談論的女孩子,也許是走得太急,她的呼吸有點亂。
眾人識相地紛紛告辭,臨走前給第一技師留下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阿斯瑪還偷偷向他做了「記得向醫生們道歉」的口型。
梨香慢慢走到病床邊坐下。
沒什麼精神的青年病患抬起手掌打招呼:“好喲,公主。”
然後,須臾之間,白色的被單上落下一串水珠。
第一技師不禁感嘆自己的預感真是準到不行:“別哭了公主,這麼大了還哭鼻子會被人笑的。”
梨香揚起下巴,一臉倔強地鼓起腮幫子:“我沒有哭啊。”
卡卡西看著那些源源不斷地從她的臉頰滑落下來的晶瑩水珠,死魚眼中有點無奈:“是是是,你沒有哭,只是眼睛在下雨。”
梨香兩眼汪汪地瞪著他。
第一技師雙手一攤:“你看,我已經沒事了。”
雨沒有停,女孩子細微的抽啜聲在病房裡顯得十分可憐。
《親熱天堂》裡常把女孩子的淚比喻成斷了線的珍珠,然而卡卡西卻覺得這些淚珠好像石頭一樣,有點重,有點沉,會把人砸痛。
有些事情不是靠安慰就能解決的,卡卡西看著她通紅通紅的眼,神色漸漸認真起來:“公主,像你這樣經不起一點傷痛的女孩子,和忍者在一起是自討苦頭的。還不如託付於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過一生。”
這種話他已經說過好幾次了,話的意思雖是相同的,但說話人的立場卻不一樣了。
以往是以大人對小孩的立場說的,而現在,是以男人對女人的立場說的。
木葉的忍者中,絕大部分嫁娶的物件都是忍者,但也有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