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辦公桌上開啟了那副九九消寒圖。
“這是一幅九九消寒圖?”劉鳴玉果然有點本事,一眼就看出這幅畫是什麼。
而程軍顯然就什麼都不懂了。不過不懂歸不懂,眼力卻是極其厲害:“好畫,這些梅花看著好像是在迎風飄動。”
江林也咋舌道:“小韓你這運氣也太逆天了,這幅畫雖然不知道是誰的作品,但從畫工來看,絕對是精品。”
劉鳴玉認真的看著畫道:“不是這梅花在動,而是這梅枝在動。”
聽到這裡韓孔雀心中一動,他再次把視線聚集在了那幅畫上,果然,經過了劉鳴玉的提醒。韓孔雀發現。這九支梅花之所以活靈活現,好像在隨風飄動一樣,這不是梅花的關係,而是那九根樹枝的關係。
韓孔雀雖然對書畫有一定的鑑賞能力。但他其實跟程軍沒有什麼區別。都屬於外行。也就是說,他們都從來沒有畫過畫。
而劉鳴玉不同,他從小接觸字畫。對中國水墨畫更是很有研究,他不像韓孔雀和程軍一樣,第一眼就被那各有風姿的梅花吸引,而是依靠專業,一下抓住了重點,看出那九根梅枝的特別。
這幅畫的重點在梅花,其次是九根梅枝,而那層層疊疊的山石和隱在山間的樹木,則全都是用的淡墨,所以這些雖然畫工很不錯,但也只能是背景。
所以外行看熱鬧,他們往往一眼就會被畫中的梅花吸引,從而錯過了很是特別的梅枝。
要知道這幅畫最重要的就是那九根梅枝,因為這是消寒圖,所以在這幅畫的背景之下,作者最開始著重畫出的肯定是那九根梅枝,有了這九根梅枝,後面的八十一朵梅花才會在後來的時間中一一填補上去。
“小韓,我很喜歡這幅畫,不如把這幅畫讓給我?”劉鳴玉收回目光,立即對準了韓孔雀。
韓孔雀細細的觀看著用特殊方法勾勒出來的幾根乾枯的梅枝,這種畫樹枝的方法很是特別,怎麼說呢!就算韓孔雀是外行,他也能夠看出,說梅枝是被畫出來的,還不如說是被寫出來的,而這種枯筆淡墨的作畫手法,韓孔雀想不知道都很難。
這幅畫在畫法上屬小寫意,一路運腕靈便,以書法入畫,以寫代描,筆力雄強,造型優美,全畫筆墨疏簡精當,行筆挺秀灑脫,形象饒有韻度,從中可以窺見作者在書畫方面的根基是多麼的雄厚。
這樣的畫法,最出名的就是明代唐寅,這種構圖用的是折枝法,枝幹由右下方彎曲,多姿地向上伸展,以枯筆濃墨畫之,使梅枝的枝幹更顯蒼老挺拔。
知道了折枝法,那自然就會想到積墨法,這九根樹枝上的梅花,有些也是以積墨法畫出,一朵朵梅花棲於枝頭,好像正在迎風怒放,樹枝似乎都在應節微動,從而顯現出自然界生命律動的和諧美。
此時韓孔雀已經恍然大悟,怪不得那畫上的一副字他怎麼看怎麼眼熟,因為那就是唐寅真跡。
根據字和畫的特點,這幅畫應該是唐寅真跡。
在寫意技法和花鳥畫的境界方面,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明清時期還真沒有人超過唐伯虎。
而其中唐寅花鳥畫的代表作《枯槎鴝鵒圖》,跟這幅畫的畫法很相似,都是用折枝法畫的樹枝,用積墨法畫出枝幹上的八哥或者是梅花。
可以說這幅九九消寒圖,唐伯虎用的心思比《枯槎鴝鵒圖》更多,這幅畫也表現出來了作者更多的功力。
這副九九消寒圖,不管是山、樹、樹枝還是梅花,都要比《枯槎鴝鵒圖》更復雜,也更能顯示作者的功底。
韓孔雀不知道劉鳴玉看出來了什麼,但這麼一幅畫,如果讓韓孔雀出手,那自然是要付出極大代價的。
“不知道劉哥能出多少?”韓孔雀似笑非笑的道。
唐伯虎的畫自然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