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飯的,妹妹自己倒要留下?”
祈男也笑了,於是祈纓送她到門口,月容站在臺階上目送,見去了方回。
錦芳正在院裡亂轉,她見祈男沒回來,已叫了露兒潤兒滿園裡尋去,就沒想到,會在華成院裡。
最後在園裡岔路上,玉梭看見露兒沒頭蒼蠅似的亂轉,便遠遠叫住了她,一問之下,方才明白。
祈男腳下加快了些,嘴上便笑道:“姨娘也真是,一會子不見就急成這樣?左右就在這園子裡,丟也丟不了!”
露兒冷哼一聲道:“這可難說!前幾年咱家就總丟丫鬟,丟了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除了一個最後從池子裡撈出來,別人通都尋不出來了!”
祈男大吃一驚,這事她還是頭回聽說:“真的假的?我怎麼不記得了?”她有些心虛地問,因為穿得遲了,因此沒趕上。
玉梭立刻喝住露兒:“看這沒分曉的小蹄子!正經使著你,只是懶待動旦,尋小姐尋不著,倒愈發提起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來?!看你騙口張舌的好淡扯,別說太太,就叫姨娘聽見了,嘴不撕了你的才怪!”
露兒嚇得臉色都變了,拉住玉梭只是求道:“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求姐姐饒過我這一回,好歹別說給姨娘吧!”
玉梭伸手欲打,最後也不過輕輕落在了露兒頭上:“看你下次還亂說話!”
祈男本來滿心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見玉梭如此,也只得罷了,心想一會見了姨娘再問,也未嘗不可。
回去後,錦芳果然拉住祈男問長問短,聽說去了華成院,先是撇嘴,過後卻微微頷首:“我也正想著,不知二孃身子怎麼樣了?又不得去看她。”
祈男接過玉梭遞來的家常衣服,就將外頭衣裳褪了:“姨娘怎麼得不去看?其實我正要勸姨娘,各處走動走動也好!才二姨娘提起姨娘來,滿口只是誇個不住,又說那晚要不是姨娘在,就我和六姐姐兩個未出門的小姐,就有心也使不上力,她身子得好,還得多謝咱們姨娘呢!”
一句咱們姨娘,說得錦芳心也熱起來了,嘴裡少不得道:“這二孃倒不是個沒心眼忘恩負義的!我只當她過了這一村就忘了這一茬,沒想到她還記得我的好。”
祈男趁機勸她:“二孃倒不是個壞心眼的,姨娘若嫌整日坐在院裡悶得慌,華成院倒是個不壞的去處。”
錦芳有些猶豫:“說起來大家都是姨娘,誰沒有些小心思私想頭?我去看她,若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誰知道會不會被她做了耳報神?!”
祈男好笑起來:“怕什麼?順著她口風說不就完了?二姨娘總不能把自己也報進去吧?”
錦芳想了半天,總算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換好衣服後,桂兒上來問在哪裡擺飯,錦芳便道:“就在小姐屋裡吧,也不用小姐再走來走去,她比別人都忙,走了一個整上午,現在才得空回來。”
祈男聽著這半是含酸半嘲笑地話,笑也不是,氣也不是,見桂兒詢問的眼神瞟向自己,便微笑點頭:“姨娘說是就是,我總依姨娘。”
錦芳嘴裡嘟囔一句:“你肯聽我的就好了!”
祈男裝作沒聽見,走去淨房洗手,與錦芳擦身而過時,卻不出聲地,衝她做了個鬼臉。
錦芳斥她一句:“多大人了沒個正形!”話雖如此,到底還是憋不住笑了。
飯間,錦芳問著祈男:“六小姐不會無緣無故叫了你過去,定是有事,你快直說,我替你掂量掂量!”
祈男正拿了湯勺喝湯,聽見這話,險得噴出口去,竭力忍了下去,卻被燙得直皺眉頭:“咳咳,唉喲,唉!真是,這湯也不知開了蓋子涼一涼,這樣熱的天,哎呀,真是,燙死人了!”
錦芳斜眼看她,知道是裝的,便不認真著急,只吩咐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