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莉迪亞看著唐傑,渾身暗自打了一個寒戰,心中一瞬間出現了一絲後悔和猶豫,可她眼睛一掃安吉爾看著唐傑的目光,卻頓時又心腸硬了起來。
面對唐傑這種近似冷酷絕情的話,安吉爾不僅沒有感到悲傷難過,反而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和欣喜,彷彿剛才唐傑的話正是她想說的心裡話。
莉迪亞真是見不得兩個人這種眾目睽睽之下的眉來眼去,她如果是一個能夠被人嚇住的女孩子的話,那她就不會做出這樣極端偏激的事情來。
莉迪亞冷笑了一下,她頭也不回,聲音冷如寒冰的說道:“殺了她,把她的腦袋砍下來!”
維德利奇科愣了一下,但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這個年輕的軍官具備一名隨從最優秀的品德:忠誠,無論他的主人是邪惡是正義,下的命令是什麼,他都會毫無保留的服從!
維德利奇科手中的長劍離開了安吉爾的脖子,鋒利的劍尖指向天空,高高舉起,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快速的落下,帶起一抹刺眼的白光,朝著安吉爾雪白粉膩的脖子劈去!
場上看著這一幕,頓時引起一片驚呼,阿加莎更是駭得嘶聲大喊了起來:“住手!!”
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當維德利奇科手中的長劍離開安吉爾的脖子時,在唐傑的眼裡面,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當安吉爾一開始要莉迪亞砍下自己腦袋的時候,唐傑便很快明白安吉爾的真正用意所在。
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傻乎乎的去挑戰莉迪亞的極限,更不是不合時宜的想用自己的美色去迷惑這些士兵,她真正想做的事情就是讓維德利奇科的長劍離開自己的脖子!
安吉爾很清楚唐傑的速度有多快,這一點在帝都加爾西亞的角鬥場,在這一路上和狄德羅的廝殺中,她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了。
所以安吉爾很清楚,唐傑如果想要救自己,就必須要有一丁點兒的時間,而對方刀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唐傑只要一動,這把長劍一拉,自己就得香消玉殞,可對方如果長劍舉起來,然後再劈下,這舉起劈落之間的距離就足以給唐傑帶來一定的時間!
比起刀鋒貼著咽喉一拖拽的時間,舉劍劈落的時間顯然要長得多!
手起刀落的距離,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唐傑正是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他在剛才的時候就一直在蓄力,只不過他的蓄力方式和這個世界的其他劍鬥士都大不一樣。
其他的劍鬥士的蓄力是將全身的鬥氣聚集在武器中,然後洪水暴發一樣突然間釋放出去,而唐傑的蓄力則是將全身的力量藏起來,藏在自己的每一條血脈之中,外表看起來如同平靜大海,風平浪靜,可內在卻是暗流洶湧,一觸即發。
如果剛才有人脫下唐傑的皮靴的話,就會發現這個男人的腳板一直在反覆做著一個動作,這個動作就是不斷的五指抓地,腳板窩起,然後又不斷的五指鬆開,腳板下塌!
五指抓地,這是唐傑在不斷的從大地中抓取著力量,然後將這股力量不停的蘊藏在自己的體內,這就好像人的呼吸,一吸之後,新鮮的氧氣分子融入血液,順著血液流淌全身,給身體帶來源源不斷的力量,等這股力量遊遍全身後,又透過一呼,將體內多餘的氣息釋放出去。
唐傑此時也正是如此,五指一抓,腳板窩起的時候,身子便在藏力,當他五指一鬆,腳板塌陷的時候,身子便在放力,而他身子這樣的放力便好似一個千斤墜一樣,看起來身形好像紋絲不動,可實際上他腳板底下堅硬的石頭地面早已經是龜裂無數!
唐傑每一次抓力放力,就好像大海中的驚濤駭浪,一浪過來,緊接著又是一個大浪,層層疊疊,不斷的將自己的氣勢推向高峰,似乎永無止盡。
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