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霄跟著導航一路開車去到最近的醫院,只花了十多分鐘的時間。
進到醫院後,就是掛號就診之類的,折騰了半個小時後,魏語嫻躺在了病床上,小臉慘白,嘴唇也沒了血色。
因為是孕婦的原因,有很多藥都不能用,加上這個醫院又是小醫院,就更不敢隨便開藥了。
所以,醫生只是建議先用物理的方法降溫,看看溫度能不能降下來,要是實在降不下來,就要考慮用藥了。
傅玄屹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用上醫院拿過來的冰袋,放到魏語嫻的額頭、腋窩和腹股溝部,隨後又用溫水給她擦拭身體。
陸承霄和林成遠在外面的椅子上坐著,也是愁眉不展的。
後者無聊的看著天花板,過了一會,拿出手機來,給老夫人打電話。
這麼大的事,老夫人也得知道,況且,有老夫人在這裡,還能更方便的照顧嫂子。
老夫人趕到這裡的時候,己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她身邊還跟著傅父、芙姨和幾個傭人。
她帶著芙姨和傭人進去的時候,傅玄屹正好給魏語嫻擦完身體,這是他第二次用溫水給她擦拭了,冰袋也換了一次。
他照顧魏語嫻的動作很生疏,跟小孩學走路一樣,步履蹣跚。
可什麼事情總有個過程,人不是天生就會做一樣事情的。
看見母親來了,他抬頭叫了一聲:“媽。”又低下頭去,看著床上的人。
傅母擔心的走上去,問:“怎麼樣了?怎麼好端端的發燒了?”
傅玄屹剛剛給魏語嫻量了體溫,溫度下去了一些,物理降溫是有用的。
他道:“好一些。早上的事,嚇到她了。”
傅母聞言,嘆了一口氣,也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去摸了摸魏語嫻的臉蛋。
她的臉泛著一股不正常的紅色,蒼白之中透著病態的紅,小小的一個躺在床上,看著就讓人心疼。
“苦命的孩子。”傅母呢喃著。
房間內再次陷入安靜,誰也沒有說話。芙姨帶著幾個傭人在角落找了個地方坐下,隨時待命。
到了下一次擦拭身體的時間,芙姨想上前去幫忙,可傅玄屹拒絕了,還讓她們都出了病房,連老夫人也不能留下。
見他堅持要自己親自動手,傅母也沒說什麼,帶著芙姨和傭人走出了房間。
外面,幾個大男人趕忙詢問:“怎麼樣了?”
傅母道:“都挺好的,溫度在降下來,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能恢復正常了。”
聞言,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要是這位金疙瘩出了點什麼事,那兩個人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眾人又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安靜的等待著。
病房裡,傅玄屹給魏語嫻換了冰袋,又用溫水擦拭了一遍身體,動作沒有第一次的時候生疏了。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去,窗外的風也吹的猛烈了些,下起了春雨。
毛毛細雨,滋潤萬物。
晚上,氣溫下降了不少,一天過去,魏語嫻身上的溫度終於降下去了,撤了冰袋,就是人一首不見醒過來。
她被困在了夢魘當中,想醒,卻醒不過來。
她在夢中哭泣著,現實中,她也在不安的掉著眼淚,身上很冷。
傅玄屹給她加了一床被子,還是不夠,只能自己脫了外套躺到床上去,給她取暖。
南方這邊沒有地暖和暖氣,室內氣溫是冷了一些。
不過如今是三月中旬,寒冷也快要過去了。
病房裡昏暗一片,沒有開燈,傅母帶著飯菜走進來,開啟了暖黃的床頭燈,小聲的對床上的傅玄屹道:“阿玄,起床吃點東西吧,你一天沒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