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將她冰涼的手握在懷裡,柔情似水道“這段時間我陪你一起。”
洛真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點了頭。
那是十三歲那年冬天的最後一場雪,洛真從此更加畏寒。
第二日洛真帶袁熙去祭拜甄儼的時候,遇到了甄儼的生母,嘉悅。
嘉悅不過四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卻是蒼老不堪,想來再婚的日子過得並不舒坦。她拎著一籃子衣裳站在甄儼的墓前掩面流淚。那些衣服細看都是些少年穿的大小,如今怎麼帶給甄儼?
洛真上前道“嘉夫人既是來悼唁二哥,便不要哭啼擾了他的清淨。”
嘉悅聞言一愣,連忙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乾,露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
“我給儼兒拿些衣服,我離開之後給他做的……”
“衣服放下便好,嘉夫人請回吧。”洛真冷冰冰的打斷嘉夫人的話。
嘉悅聞言身軀一震,瞬間眼中又溢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落下來,喃喃道“好,好,我這就走。”
看著嘉悅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袁熙嘆息道“洛兒,那是文燃的生母啊,你為何……”
洛真抬眼看向袁熙,一瞬間的肅殺之意讓袁熙的話只說到一半就停下了。
洛真只看了袁熙一眼,轉而上前將嘉夫人那些衣服統統丟的遠遠地,平靜的說道“既然背棄了,何必再故作慼慼?要麼永不離開,要麼別再回來。”
輕飄飄的話落在袁熙的心頭,看著那單薄的身影,袁熙彷彿能感覺到洛真變了,從對世事淡漠變得敏感而尖銳,渾身插滿了刺,不過是為了保護要保護的人。袁熙心底卻更覺悲涼,心下便想用餘生暖她心間,攜手與共,永不背棄。
洛真不知道身後那溫柔炙熱的目光,只伸出纖纖玉手,拂去甄儼墓碑上的雪。
無極縣軍營。
憑著林夫人的年紀,在營妓之中本是不上數的,營妓大多是罪臣家眷或者犯罪的年輕女子,單是年紀就將林夫人比了下去。可是林夫人保養得極好,又只生了甄榮一個女兒,身材樣貌一點不差!不出幾日便成了軍營裡的搶手貨,直將林夫人折磨的下不了床。
而甄榮則賣給了富商陸仁甲,那陸仁甲可是出了名的色中餓鬼,家中正妻小妾歌姬足有一隻足球隊之數,而甄榮又是家妓,活在整個生物鏈的最低端,除了陸仁甲造訪她屋子外的所有時間,都被其餘人欺辱至連丫鬟都不如的境地。
洛真聽著彩兒細細說著她們二人的情況,眼睛眯成一條線,顴骨眼角處一顆細碎的痣便顯露出來,那早先便有了,只是近日來越加明顯,襯得洛真絕美的臉忽生一種邪魅。
劉維善和甄道選擇了避嫌,林夫人被趕出去那天更是連面都沒露,只在張氏昏迷的時候來探望,卻被洛真打量的眼神盯得發虛,也早早的離開了。
這些日子甄儼喪事已過,拋去照顧張氏的起居,玉如和洛真剩餘的時間便開始接手甄府大大小小的生意,堆積多日的賬單讓洛真頭昏腦漲,好在玉如是商賈世家出身,這些事情對她來說不過小菜一碟。
洛真看著玉如手握毛筆,微蹙著眉,揮揮灑灑的樣子,忽然知道為什麼她能輕易地走進甄儼的心裡了。饒是如此染著市井氣息的商賈之女,卻不缺少男人般的擔當和堅韌,更是別具慧心之流。
洛真嘴角微微翹著,如此,日後將偌大的甄府交給她便放心了。
府中一片天地,外面戰火紛紜。(同年)初平四年,蓄勢待發的曹操率領自己的軍事集團‘青州兵’將袁術逼退至淮水一帶,又向東南發展勢力。袁紹與公孫攢爭奪青州,勝。然公孫攢殺劉虞據幽州而稱雄。
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