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氣,怎麼看都是個不成材的模樣。
子桓望著曹植離去的背影,上半身搭在丫鬟身上,搖搖欲墜。下盤端正,尤其腳步穩健,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醉酒之人。不由得會心一笑,一揚手,便將手裡的酒喝了個乾淨。
酒過三巡,要事既已談完,賓客該散的便散了去。卞夫人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露出些疲憊的神色,可再抬眼,便仍是以往那般自信優雅的笑容,周身散發著無法抵擋的魅力。
任旋上前扶起卞夫人,恭順道“母親,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吧。”
卞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囑咐道“出嫁從夫,你總纏著我這個母親作甚?桓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去與他說些話……”
卞夫人一邊說著,一邊將任旋往子桓席位上推。目之所及,那方席位卻空無一人,再瞧任旋委屈的神色,卞夫人便厲聲問道“大公子去哪裡了?可有人看見?”
身側的丫鬟均低下了頭,無一人言語。任旋眸中精光微動,卻仍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道“母親莫急,方才子桓與我說,他去尋弟弟喝酒去了……即使子桓別院裡‘那位’再催,倒也抵不過他們兄弟情深。何況子桓還要來與母親敘話,怎能容得‘那位’翻雲覆雨?”
任旋這一番話說的好像是在替子桓解釋,可接連兩個‘那位’,未嘗不是意有所指。卞夫人淡淡笑著,撫了撫任旋的鬢角。“抓住男人的心,由不得旁人,即使我是桓兒的母親,亦不能指點他去愛誰疼誰。旋兒,你要自己把握。”
卞夫人一針見血,任旋乖順的低下頭,諾諾稱是。可無人瞧見的面上卻是一副不耐煩乃至惡毒的模樣,再抬首,則是扶上卞夫人的袖子“母親,我先送你回去,再去瞧瞧子桓如何。”
卞夫人會心的笑了笑,便起身回院。
曹府此時的規模不大,正是個司空職位所對應的府邸。曹操姬妾眾多,府裡住的自是熱鬧。唯有徵戰沙場,帶走了大部分子嗣,府裡便只餘些鶯鶯燕燕,十足的胭脂味,聞著便頭痛不已。
與之相反,曹植的小院裡種滿了大片的迷迭香,到了秋季更是如火如荼的時候。秋風颯爽,一片紫色花海中,院中涼亭處正坐著兩個人。
一人著寬鬆淺綠色長袍,烏髮秀軟隨風飄揚,皓白的手腕抵在額角,似乎瞧著花上流蝶出神。纖細的眉眼,如同柳葉遮目,薄唇盈潤,微一上揚便是迷人。
另一人則著靛青色長衣,頭髮端正束在頭頂,白色髮帶幽幽的在肩膀處打著轉。他潤白的手掌一翻,轉著手中的酒樽,仔細拓印著酒樽周身的繁雜花紋。眉眼與另一人極其相似,卻添了些凜冽的意味。薄唇微啟,笑意道“子建好興致,連這酒樽都是綺麗華美,倒和今日著裝相稱。”
流蝶受驚翩然飛去,曹植才悻悻然收回了手臂,徑自拿起酒壺向著子桓手中的酒樽斟個半滿,抬手道“嚐嚐,這是鄴城裡出了名的醇酒,據說是萬花樓老闆造了個提純酒的器皿,才釀出此等絕味。”
子桓淺嘗一口,微微蹙眉“果然醇厚,只是若就這酒,怕是一壺下去便要睡到明日午時。”
曹植笑了笑,似有天真。“哥哥如此貪心,此酒我想方設法也只弄到這半壺罷了,今日怕是醉不了。若想不醉不歸,待父親和二哥拿下鄴城,屆時必定如願。”
提及鄴城,子桓禁不住愣了神,本是嗆口的酒也一乾而盡,惹得曹植側目。
“一朝買醉,不是為功名利祿,便是為溫香軟玉。”曹植緩緩給子桓續上一杯,抬眸若有深意的笑道“哥哥是為哪般?”
為哪般?子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