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子渾身一哆嗦,迎上他冰冷的眼眸,腦殼一陣陣的發疼:“大哥,大哥,別打了。”
卓然面上無表情,只是重複的問道:“你手下有多少人?”
濤子嚥了口唾沫:“大哥,你想辦什麼事?”
卓然沉吟半晌:“我要找人。”
*
安靜的客廳裡流淌著一股沉鬱的氣息,而自從卓然走後明雅便維持著同一個坐姿一直到深夜。
她曲起腿坐在沙發上,連燈都沒開,似乎已經將自己融入了黑暗。
她不敢開燈是因為不敢,這裡有太多關於兒子的回憶,哪怕只是一個角落都會讓她想起兒子的身影。
他從出生起就沒離開過自己,幾乎是形影不離的與她生活在一起,如今被孤零零的綁走,會是什麼心情?
明雅抱著膝蓋一想就是半夜,所以她並不知道外界的變動,直到耳畔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響。
明雅幾乎是跳起來的衝到門口,看著一身是血的男人她愣了下。
“怎麼受傷了?”
淡淡的勾起唇,他的笑容裡摻了幾許暖意:
“你關心我?”
他摸上她的臉,溫熱的觸感令他不由得在心中發出一聲嘆息:“放心,那不是我的血。”
明雅眼睛驀然圓睜,不是他的血,難道是。
溫熱的掌心覆上她的眼:“不是我的,當然也不會是兒子的,不要胡思亂想,已經有曉漁的訊息了。”
明雅驚喘著看他,用力的拽著他的胳膊,聽到一聲悶哼,才發現他臂膀上正纏著繃帶。
她的臉色驟然一白,深更半夜帶回一身別人的血,還纏著繃帶,他到底去做了什麼?
可她來不及思考,一顆心已經被找到兒子的喜悅充滿。
跟著他上了一輛黑色轎車,開車的司機明雅不認識,只不過當她瞥到對方刺了一條青龍的手臂時,面色又白了幾分。
詢問間,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兩眼:
“這位是?”
“一個剛認識的好心人。”卓然淡淡補充。
“……”濤子發動引擎,滲血的嘴角用力的抽搐了兩下。
車子一路四平八穩的行駛,十五分鐘後明雅來到了一間破舊的泥坯房前。
車子剛停妥周圍便傳來一股沉悶腐爛的氣味。
明雅內心焦急,車一停就要往下跳,卻被卓然攔住。
他深吸了口氣,先跟她把話說清:“明雅,我想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被關在裡面的不一定是我們的兒子。”
他只是收到訊息,卻沒有經過證實,不是不想,而是他曾經答應過她。
明雅臉色慘白的點頭,她懂他的意思,也非常感激他願意在第一時間把自己帶過來。
門口停著一輛警車和若干圍觀的居民,知道卓然一早報了警她在心中鬆了口氣。
老舊的泥坯房久無人居,在冷冽的風裡,她遠遠的看到只有一快玻璃的窗戶,跨過門檻,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潮溼的黴味。
有幾個身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在裡面進行勘察,看到她不由得一愣,忙將她趕出去。
“被綁架的孩子在哪?”她握著門框不肯走。
女警瞭然,指了指對面的警車:
“你是孩子的家長吧,在車上。”
明雅聞言道了謝,而後匆匆的往回走。
她順著開啟的車門往裡找,眼瞅著一個個小朋友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卻獨獨不見她的兒子。
明雅心下一沉,知道希望又一次落空,頓時面如死灰。
“沒關係,我們再找。”他握著她的手同樣透出一絲顫抖。
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一日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