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唯一的女孩小聲問:“梁哥,剛才那個人,是柏圖嗎?”
這女孩是個平面模特,不是組合的成員,是其中一個成員的女朋友。
梁璽還沒開口,王超搶著衝她男朋友道:“管管你物件,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話音剛落,他屁股上又捱了一腳,梁璽氣沖沖道:“你哪隻眼睛看見不開了?”
王超委屈的不行,他算看出來了,梁璽這明顯就是搭訕不利,回來拿他撒氣,也怪他自己活該,一聽說梁璽搬家,也不問清楚就顛顛兒的跑來要幫忙。
可他怎麼能想得到,梁璽居然是為了近水樓臺泡柏圖,才大張旗鼓的搬新家?
柏圖也沒想到。
前幾天梁璽表白過後,他把那當成了一場鬧劇,梁璽的言行舉止實在太像是在胡鬧。
可梁璽搬到他樓上這事兒做的,好像又不是在胡鬧。
柏圖不能肯定梁璽為什麼搬到這兒來,也有可能這就是個巧合,畢竟梁璽也沒說搬家就是為了追他。
他也不問,問了會顯得他好像很關心。
他做到了上次對梁璽說過的,以後還是當做不認識。反正樑璽不混電影圈,他們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大的交集。
不管梁璽想幹什麼,他都不想給梁璽錯誤的訊號,這是一個被追求者的基本道德。
他不會接受梁璽,不光因為梁璽並不是他喜歡的型別,更在於他根本不打算開始新的感情。
幾年前,他對父母出了櫃,父親倒還好,母親卻一直很生氣,尤其後來知道他和周念森分了手,更覺得他就是進了演藝圈才染上了這些壞毛病,母子之間就像有了隔閡一樣,柏圖放大假,提出到國外去看望他們,母親都會說她工作忙沒有時間,柏圖提了幾次,漸漸也不再說了。
他十七歲入了這行以後,就像被關進了籠子,籠子裡是他不想參與的虛榮浮華和踩高捧低,籠子外的人事都和他沒有了關係。
他身邊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起初他並不怕,因為他還有周念森,後來連周念森也沒有了,他就徹底成了一個人。
他把球球當兒子一樣養著,答應和羅敬試著相處,都是因為,他真的太孤單了。
但是這並不是談戀愛的理由,羅敬的事就是前車之鑑。
羅敬確實是個賤人,但如果羅敬不是賤人,那這場戀愛裡錯的一方就是柏圖他自己。他沒有說出自己身有隱疾、不能談正常戀愛的事實,拉著一個墊背的無辜群眾,來陪他一起吃素。
他只談過兩次戀愛,一次三年,一次三個月,分手的原因都是對方劈腿,兩個人劈腿的理由都是“酒後亂性”,都是“你有病”。
他已經無比清醒的認識到,男人都是食肉動物,他是個只能吃素的病人。和他談戀愛,要麼是對方忍不了要分手,要麼就是對方忍不了要出軌。不管是哪個,總之他的戀情就是不可能善終。
既然他管不住別人要吃肉的想法,乾脆就別試圖叫人家吃素。
柏圖打算直接把梁璽當空氣,等冷板凳坐得久了,他自己就會覺得沒意思,自己就會走。
☆、第十二章
隔天,柏圖打給周念森,說他同意接那部槍戰片。
周念森自然很高興,說完和這次片約有關的事之後,他猶豫了片刻道:“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
柏圖公式化的問:“有什麼事?”
周念森轉著手裡的鋼筆,隱晦道:“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
柏圖沉默了下去。
周念森此刻的心情就像當年對柏圖表白時一樣緊張而又充滿期待,他聲音很輕的說道:“我下班以後去接你,行嗎?”
柏圖在電話裡的語氣顯得格外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