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開水的鋁壺,燙的我的手又癢又疼,潮乎乎的,可我還是捨不得鬆開。
第一次,我對這座城市有了一種歸屬感,這裡,終於也是我的家了。我這出寂寞人生劇的男主角終於回來,遲遲的,但總算還是粉墨登場了。
夏至的那天,我們倆抽風清早就起來,一起到□看了一次升國旗,和許多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一起,感受火紅的旗幟和初升的太陽一起升起的肅穆和莊嚴。
看完升旗,我們在南方人開的店裡吃甜豆花和油條。香香甜甜的,一如記憶裡的味道。
我一直貪戀的看著紀時呼呼的喝豆花,他的姿勢一點也不優美,可我還是覺得這畫面很美好,我分不清這美好來自什麼,我只是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不可預知的未來我不想去探究,我只想抓住現在。
吃完早點,紀時擦了擦嘴,我們對坐著說話,也不見得有什麼話題,就天馬行空東一句西一句。
我感慨的看著紀時,突然神來一筆的問了一句:“如果你只能和我在一起十年,你會選我幾歲的時候?”
紀時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選你這輩子最後十年吧。”
我有些詫異:“不是吧!那時候我多醜!”我思考了一下又說:“你該不是想等我死了好重新找人吧?”
他對我的各種揣測毫不介意,只是看著我感慨萬千的說:“笨,因為那就是一輩子了,生不同衾死同穴,沒聽過這句話麼?”
我一時失了語言,只是盯著紀時瞧個不停。
原來,經歷了那些曲折和顛簸,我們都累了,累到,不顧一切的想要結局,完滿的結局。
因為和紀時關係的親近,我慢慢也開始接觸他身邊的朋友,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人緣很好,只是現在朋友太多,魚龍混雜各種各樣,總的來說最鐵的就是程陽和劉乃,這兩人性格也挺鮮明,一個深沉一個張揚,紀時是過渡的那一個。
和他們接觸多了,我漸漸發現程陽身邊有兩個女人。一個我只見過一次,在酒店大堂遠遠瞧見,抱著個一兩歲的孩子,好像叫沈什麼恩,紀時說過一次,我忘了。另一個我比較熟悉,經常在他們的聚會中出現,以程陽女伴的身份。
後來接觸多了我才知道,抱孩子的叫沈亞恩,是程陽的妻子,經常在我們聚會中出現的是他大學談的女朋友,叫葉依敏。
多的不需要解釋了,就一個狗血庸俗虐戀情深一男二女的故事。我對這樣的男人沒有好感,但紀時總會對我洗腦,說程陽多麼的無奈,家族怎麼的強大,父母無法抵抗云云,但作為女性,我無法不站在女性的角度來思考,尤其是那位可憐的妻子,所以我對程陽和葉依敏的示好和靠近一直敬謝不敏。
直到那次他們一群男人約了去打斯諾克,這是男人的遊戲,女人只能在旁邊偽裝壁花,著實無聊。葉依敏比我更熟悉這個圈子,她很懂得怎麼打發時間,一杯飲料一本雜誌,她便能很愜意很享受的消磨一個下午。
很諷刺,她是別人婚姻的第三者,但她卻是個婚紗設計師,為每個將要進入圍城的女人造夢。我坐在她對面,時不時打量她兩眼。她舉止優雅,偶爾的談吐也非常適宜,是個完全不會讓人覺得討厭的女人。這也讓我感到非常好奇,很顯然,葉依敏也是個很美好的女人,她和程陽有更深刻的感情,從大學至今超過十年,那麼,是什麼原因致使程陽放棄了葉依敏選擇了沈亞恩呢?
我在心裡暗暗揣測。
“我的父親是殺人犯。”葉依敏突然微笑著幾乎漫不經心的說了這句話。我臉色一僵,瞬間就感覺到失禮,趕緊扯了生澀的笑容來掩蓋。
她直勾勾的看著我,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深沉到幾不見底,她好像突然有了傾訴的慾望,把雜誌合上,看了程陽一眼對我說:“他的家庭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