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角落裡傳來了一陣低啞的聲響,透過濃稠的黑暗,似乎隱約閃爍著一對猩紅色的暗光。
喵嗚?
小二黑側著小腦袋,好奇的睜大了眼睛,莫非又有新的玩具送上門?
論天性使然,舍貓其誰,否則也不會有好奇害死貓這句老話了,當即,小傢伙激動的喵嗚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波紋。
邁開步伐,小傢伙朝前靠了過去,但沒走兩步,它又機警的停了下來。
黑暗中那對猩紅色的暗芒忽隱忽現,透著一股子危險的氣息,不僅如此,在暗芒不遠的地方,還閃動著兩點隱瑟的白芒,儘管不太明顯,但依舊無法逃脫小傢伙敏銳的金瞳。
這是要玩哪一齣?
難道是紅芒白點的螢火蟲嗎?可是氣味不對,沒有昆蟲身上獨有的泥土木澤,有的卻是斑駁混雜的腥氣。
越好玩的玩具越危險,這是小傢伙這些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蹲坐在地,小傢伙輕輕晃動著尾巴,用它那不大的腦袋仔細思考了起來。
躲在黑暗中的玩具一定很好玩,但也很危險,它不怕危險,但又捨不得自己身上綢緞般的皮毛,萬一弄髒了,又或是出現破損,多划不來!
好在如今有了貓奴,這些都不是問題。
小傢伙偏頭看向了大黃,無需多言,一個眼神對方就能懂。
大黃......
筆直的坐在地上,姿勢很標準,神色很堅定,就是眼神有點飄,心裡有點虛。
大黃不是一般的田狗,而是一隻高不成低不就的半妖,儘管是個肉腳,但身為荒妖,感知能力比以前提高了不止一星半點,何況,它又不笨。
它能感應出黑暗中的危險,也能領會貓主子的意圖,無非就是拿它當槍使,試試水深水淺。
做好了那叫本分,做不好,那叫活該,不僅活該還要受罰,這就是當槍使的命運。
喵嗚?
小二黑不耐煩的喚了一聲,在它的印象中,大黃還是第一次敢違背它的命令。
嗚嗚......
大黃開始了辯訴,期間不忘抬爪搖頭晃尾巴,儘量把自己的申辯解釋的清楚一些。
啪!
片刻過後,大黃掛著鼻血徹底屈服,沒辦法,在貓主子面前,就它那點水水,泡都冒不出來。
老不情願的挪動著狗爪,三步一退,大黃開始朝著黑暗前行,正走著,突兀,黑暗中的紅芒大增,凌冽的殺氣混合著狂暴的氣息撲面而來,大黃打一寒顫,全身毛髮倒豎。
危險,絕對的危險!
大黃定格當場,本能反應就是逃,可身後貓主子的那對小眼神,颼颼帶電,怎麼辦?
咕咕......
古怪的蛤蟆聲漸漸高昂,威脅的意思愈發明顯,大黃艱難的吐出舌頭,滴答下的口水儘可能緩解著渾身的燥熱。
不成功便成仁,拼了!
汪嗚!
慘叫一聲,大黃顫巍巍的抬起前爪,神色痛苦,表情悲傷,就像被什麼尖銳的物件扎中了爪子,隨後一頭摔倒在地,又骨碌了幾圈,滾向了黑暗的另一頭。
小二黑眯縫著眼睛,金瞳隨著大黃的翻滾緩緩移動著,下一刻,一個竄身跳到近前,貓爪泛著寒光有意無意的伸縮著。
嗚嗚!
大黃含著淚花伸出了自己的狗爪,肉墊上扎著一根半寸來長的木刺。
這份表演,這份神情,戲狗,十足的戲狗!
可能的話,大黃真想替自己喝彩一聲,孃的,絕了!
小二黑眨眨眼睛,眼神由寒轉暖,漸入平靜。
原來是負傷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