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葉雲,風落暮山,黑君殿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可惡的貓小子,下手這麼重,不知道尊老的美德嗎?”閻婆揉著乾瘦的胳膊,一臉的褶子皮。
剛才的交手真夠激烈的,二當家肉身為盾,四鐵棍濟柔為輔,閻婆內外強攻,對了,還有一隻吐口水打石子的小二黑。
六人一貓群戰貓燁,到最後,愣是沒把貓燁怎麼樣......
儘管閻婆不願承認,但她知道,這小子,真特麼強的有些變態。
金交椅旁,二當家耷拉著腦袋,四鐵棍精神萎靡,鬥敗的獸獸都這樣,傷口自舔,傷痛自知。
貓燁淡如輕風,一臉從容,看著沒事,實則不然。
手腕上的烏青,背脊上的腳印,衣服上的抓痕,還有牙印......
身法還是不夠嫻熟,爆發力也欠些火候......
關於這幾點,貓天祖在世的時候沒少提醒他,他沒放在心上,後來嘛,日子清淡不少,就更疏於修煉了。
掃了眼抓痕和牙印,貓燁一陣好氣。
抓痕也就算了,小黑皮子的拿手戲,可牙印......
不愧是黒君幫的臭賊,打架賽潑婦,撕、咬、抓、撓,樣樣俱全。
“為老不尊,何來謙讓?”
什麼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些所謂的條框,在他面前形同虛設,該翻臉絕不留情,該揍照樣揍。
“貓仔,扶我一把,我要找黃毛畜生拼命!”一身破衣爛衫的苟小財發出了毫無志氣可言的怒吼。
貓燁......
“我看還是算了,你打不過那隻畜生。”
實話實說,儘管有點傷人,但事實如此。
不僅貓燁如此認為,殿內殿外的群賊也一致的點頭,對比起貓燁群戰時的威猛,苟小財真有點上不了檯面。
一頓架幹下來,大黃活蹦亂跳,他呢?
叫喚的挺兇,花架式也足,卻沒啥卵用,然後就臥倒不動了。
嗯,咬人的狗不叫。
“二爺不信這個邪,你扶我起來,我要殺狗!”苟小財不依不饒,看來是和大黃槓上了,更像是和自己槓上了。
“大黃......已經跑了。”
其實不是跑,而是趾高氣昂的抬著狗頭翹著狗尾走的,走之前還大快朵頤了一通,沒看見此時的大殿清爽了許多嗎?
這些都是大黃的功勞。
小二黑也走了,心滿意足的走了,貓燁手指上殘留的血汙就是最好的證明。
“哼,算它識相。”
苟小財是二皮臉不假,但離著沒臉沒皮的爐火純青之境還差些火候,所以,後面的豪言壯志他沒說。
“貓小子,鬧夠的話,現在可以說明來意了嗎?”
這話問的,閻婆自己都有些膩味,但不問不行,否則對方賴著不走還惹事,她的黒君殿要不要了?
“呵呵,正事也是好事。”貓燁面帶微笑,畢竟,笑臉迎人可以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
只是,他的笑在眾賊的眼裡是多麼的惡。
“你們黒君幫頂著黑賊臭賊的名聲也很多年了,難道不想改邪歸正,棄惡從善嗎?”
好氣人的開場白,不說還好,正端杯喝茶的閻婆一口天女散花,周遭賊人無一倖免。
“臭小子,剛才還沒打夠,想接著來嘛?”
“非也。”貓燁搖了搖頭,“我為官你為賊,勸人從善是我的職責。”
苟小財驚愕的瞪大雙眼,沒聽錯吧,勸賊從善?
這就是所謂的好事?
這特麼是專捅黒君幫的腚眼,找死來了好不好!
不用人扶,苟小財自己一蹦子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