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遭騰雲駕霧的大黃,充分表現出了驚恐、慌亂、無助的精髓。
嚎,叫,扭,刨!
動作到位,表情豐富,演繹的淋漓盡致。
正在興頭上,忽的身子一滯,隨後猛的下沉,大黃一頭栽倒在地,摔了個七葷八素。
身旁,貓燁弓著身子,滿頭銀髮飛舞,手裡還攥著大黃的一條狗腿。
說實話,他真不想這麼做,可能的話,別說救下大黃,恨不得再補上一腳,有多遠滾多遠,最好變成流星,起碼能瞧個亮。
老話說貓賊狗笨豬能吃,一點兒不假。
瞅瞅小二黑,何止賊精,剛才一見勢頭不對,貼著地面骨碌幾下,便找了個小坑往裡面一貓。
再看看大黃,平時慫的一批,為了點狗毛居然就熱血了。
關鍵是,你那身狗毛掉了還會長,還有,你有熱血的本錢和資格嗎?
要不是看在納狗的份上......
想到這,貓燁攥著的手不由自主的加了幾分力。
汪~
輕,輕點,本汪的腿,本汪的胯,扯到狗蛋啦......
狂風怒號,疾馳咆哮,一層層氣浪以排山倒海之勢席捲大地,捲起土沙飛石,吹散草木塵灰。
貓燁屈膝躬身,逆風而立,任他驚濤拍岸,我自巍然不動。
倏然,風勢停歇,萬物寧息,天地間一片死寂,若非浮動著的草灰土塵,很難想象剛才經歷過的一場風災激變。
貓燁直起身子,握緊的手鬆開,大黃長喘一聲,抬著筆直的狗腿抽了兩抽。
稍稍緩過點勁來,扭頭一看,小二黑學著它的模樣,抬著腿抽。
大黃繃著狗臉。
黑主子,咱能不鬧了嗎?
你這麼做,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啊!
狗臉也是臉,留點成麼?
貓燁無語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倆貨......
算了,還是別看了,多看一眼都能感到頭疼。
這時候,廢墟附近的濃霧已經散去,淺白的月光透過浮游的塵埃灑落下來,形成了斑駁的光影,依稀中,那座荒古囚闔的輪廓隱約可見。
貓燁暗中搖了搖頭,果然,一般手段並不足以撼動此等至邪之物。
邁步向前,貓燁緩緩靠了過去。
離著廢墟越近,荒古囚闔的輪廓越發清晰了起來,血紅的門戶,門楣虯龍,門釘黑骨......
儘管荒靈的氣息十分稀薄,但那種古老而又邪惡的壓抑之感卻尤為濃厚,讓人有種窒息般的沉悶。
餘溫猶存的焦土依舊灼熱,踩在上面時而會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有著特製戰術軍靴靴的保護,這點溫度對他並不能產生太大的阻礙。
猝然,一道黑影出現在了荒古囚闔旁,貓燁瞳孔微縮,停下了腳步。
斑駁的月光下,黑影逐漸露出了真容,焦黑嶙峋的身軀,細長的四肢,乾癟的腦袋,以及那雙充滿了怨毒的灰色眼瞳。
“小尾巴?”貓燁不確定的問了聲。
也難怪,對面這位的造型實在拉風,幾乎和焦屍一般無二,很難和那位裹著一身寬大黑披的神秘人聯想在一起。
“你這個該死的雜碎!”
乾啞的聲音像是金屬碾磨一般,尖銳刺耳,但聲線還是那個聲線。
沒錯,是小尾巴,脫了馬甲的小尾巴。
貓燁心中瞭然,怪不得之前裹著一身黑披,搞得神神秘秘的,原來是一披遮百醜。
五官、樣貌、輪廓、體型......
說實話,是真醜,但再醜,也比不上內心的醜陋和骯髒。
貓燁故作調侃而道:“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