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叔很無奈,而且很無辜。
刁晶晶的脾氣外人不清楚,但他一忠心老管,自打對方還是個嗷嗷叫的奶娃子時就跟在了身旁,不是熟不熟的問題,而是熟透了,熟爛了。
有些事,可以勸,但必須看對方的心情,心順,啥都好說,不順,還是閉嘴的好。
有些事,不勸還好,越勸越上頭,犟牛見了都甩頭,倔驢直接甘拜下風,名副其實的刁鑽蠻橫。
沒辦法,龍有龍子,鼠有鼠崽,環境不同,脾氣能一樣嗎?
那晚離開貓宅後,華叔嘴上不說,但心裡亮堂著呢。
刁姓不可怕,就怕又刁又有錢,這要是上了頭,沒幾個受得了。
果然,一向很少熬夜的刁小姐,居然奮筆疾書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帶著滿眼的血絲,手拿幾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檔案興沖沖的去上班......
華叔暗歎一聲,臭貓仔,你慘咯。
誰知,峰迴路轉,對方居然破了刁小姐的局。
之後,刁晶晶竟然像轉了性子一樣,非但不鬧了,還十分的安分,這讓華叔不免擔心了起來。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刁大小姐不會尋短,只會爆發......
一旦爆發,屆時,貓燁倒黴那是活該,就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天曉得會鬧出什麼么蛾子的事來。
特別是當刁晶晶主動提出幫忙收集火油,華叔知道,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今兒個一大早,不,準確點說,應該是昨兒個夜還黑的時候,華叔起得比雞早,披星戴月就蹲守在了安保局外,直到天光大亮。
這期間,他看見貓燁從容的走進安保局,又快速的奔往食堂大快朵頤,也看見穿著小高跟的刁晶晶,哼著小曲扭著小蠻腰走了進去,還看見苟小財一路風塵直奔而來,倆騷瓦上下齊飛......
終於,後門開了,貓燁領著侯德仁走了出來......
可以這麼說,一整天的時間,刁晶晶都悠閒的待在辦公室裡,華叔風吹日曬,累成狗。
飯顧不上吃,水顧不上喝,隨時要注意任務的程序,除了及時彙報,還不能被人發現。
這麼的,他跟了一天的侯德仁,也聽肚皮叫了一天的咕嚕嘰。
不過這點辛苦對華叔來說不算什麼,比之當初,毛毛雨。
記得那時候才是真的苦,幾天不眠不休,水米不沾,還要進行高強度的生死搏殺。
他算是運氣好的,但也免不了滿身瘡痍,那些運氣差的,即便能活下來也成了殘廢,除了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更多的則是死無葬身之地......
貓燁的計劃,華叔一眼不落的看在了眼裡,從剛開始的輕蔑、不屑,慢慢的變成了驚奇和詫異,也有那麼點讚許和佩服。
但僅此而已,更多的還是恨。
誰讓這小子揍他來著?
他覺得吧,侯德仁是真慘,但生命力是真強。
看看在他身上都發生了些什麼?
訛、詐、揍、坑、蒙、偷......
也就是侯德仁了,換做旁人,不被玩死才怪!
到了荒廟那一段,華叔大意了,在他看來,荒廟應該是整個行動的收尾部分,故而只觀察了一會兒便匆匆離去,趕著給刁晶晶報信......
現在的華叔後悔啊!
如果當時他能多觀察一會兒,如果不是他的粗心,如果......
事情至於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嗎?
可惜沒那麼多如果。
當他看見荒古囚闔,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沒了底氣,再一看那位渾身黑霧繚繞的傢伙,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那種氣息,強大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