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寒感覺有點冷。
她不記得時間過去多久,只知道在這座小院中只有她和一個婦人,她每日要做的就是看著婦人梳妝,養花,再陪著一起謄寫情詩。
只是不知為何,婦人每次梳妝後變得越來越像她,打理情花的時間越來越長,而每次寫下的情詩,竟大多是她所聽過的。
林微寒精神恍惚,儘管察覺到這些,但卻不覺得這有何奇怪,好似這般模樣是天經地義的。
漸漸的,她與婦人的言行舉止越來越同步,且她還有了一種錯覺,困在此地之人不是這個婦人,而是她林微寒。
或者說哪有什麼其他人,難道不是一直都是她嗎?
她沒有發現,自己的行為舉止極為接近一具傀儡,每日做著重複之事,受著擺弄。
不知何時起,每日在院中來回之人變成了林微寒,而那道被她當做殘影的婦人則取代了她的位置,在一邊看著她。
婦人如同一道影子,默默跟在她身後,眼中滿是…情意!
潭心域有兩種奇花,一為術凌,二為情花。
前者兇險,被人滅絕,後者有靈,囚於劍中。
白磷曾答應過一個如雲彩般飄渺的姑娘,尋找一種花。
回到四商城後,他大肆探查過,最終只得到兩種花的隻言片語,此外毫無痕跡。
看著眼前這束不斷變幻顏色的花,白磷心頭想起了一個個女子,慕白衣,小賬房,師姐,還有林微寒……
本就雜亂不堪的心境在這一刻更是躁動到了極點。
在這種情況下,白磷沒來由想到了這兩種花。
情花以情為生,勾人情慾為食,一旦生在周圍,便整日沉於情中。
此花生出靈性,化形為妖,曾使得數座大城日夜只知情慾。
結果是被斬,給後世留下一道被囚劍中的記錄,具體囚於何處,無人知曉。
白磷心中有數了,只怕就是這座劍骨秘境。
他屏氣凝神,浩然正氣訣不停運轉,連續施加數道清心術,再一劍斬下。
這束情花輕飄飄消散。
白磷臉色一變,並非本體!
下一刻,周圍場景一變,他出現在一座小院中。
小院破敗不已,房子老舊不堪,唯一新如故的只有滿院開得爛漫的情花。
林微寒就躺在情花叢中生死不知。
白磷第一時間祭出山字印,同時十張護體符籙飛出,除此之外一道庚金劍氣蠢蠢欲動。
他可不敢直接觸碰不知具體情況的林微寒。
他先是一劍將周圍情花斬去大半,再將數張辟邪祛魔的符籙貼在林微寒身上,只見符籙剛貼上去,便齊齊燃燒起來,化作一縷飛灰。
白磷一顆心沉到谷底,但還沒放棄,眼下還有的救。
若是此刻林微寒清醒著,用陌生眼神看著他,那他該直接跑路了。
一張張符籙不斷貼在林微寒身上,盡數自燃,看似只是浪費,實則正在發揮作用。
白磷取出身上唯一一張七品符籙,直接激發,同時遞出一道赤潮劍訣,周遭情花瞬間燃燒起來。
“啊!”
林微寒身上浮現一道七彩幻影,幻影發出淒厲慘叫聲,讓人不寒而慄,接著幻影猛地看向白磷,聲音嘶啞。
“你敢壞我好事!”
白磷總算放鬆不少,不怕這玩意多厲害,就怕它躲著不出來。
他收回不平,淡淡道:“選錯了人,好事容易變作壞事的。”
情花之靈冷聲道:“區區凝丹境就敢大言不慚,就不怕風大折了舌頭?”
在說話間,周圍情花竟是躲過火燒,再次鋪滿整座小院,處在中心的白磷只感到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