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賓士車。當然對方也踩了剎車,卻無法徹底讓車速減緩。
結果法拉利朝右邊的建築物撞了過去,然而岸中美菜繪卻正好躺在那棟建築物前面。法拉利的駕駛拼命想閃避最糟糕的情況發生,無奈時間實在太短。
岸中美菜繪的直接死因,是全身性挫傷以及內臟破裂。
“我覺得自己很狡猾,老實說,聽完車禍的詳細經過之後,感覺稍微輕鬆了些。”慎介說。“我撞上去的時候對方受的傷還沒那麼重,所以沒辦法說另一輛車輛沒有過失。當然,如果我當時安全駕駛的話,那名叫岸中的女性也就不會死了,這一點我自己也很清楚。”
“車禍果然跟運氣有關。”江島吐出白色的煙霧說道。“你認為在一年當中,日本有多少人因為車禍死亡呢?是一萬人。雖然得救卻受傷的人數則是好幾倍。除此之外,一開始不至於造成車禍,卻因為一個錯誤演變成車禍的狀況,應該又是好幾倍。簡單來說,其實都是因為運氣好壞的關係,但本人卻不會注意到這件事。恐怕現在存活下來的人,幾乎都可以說是被好運給拯救了,不是嗎?相反地,長久以來都沒造成車禍傷亡的駕駛人,在某種意義上,或許也算是幸運之神一直眷顧著他。就像我這樣。你只是運氣不好罷了。所以別再去回想這件事了。”
慎介低下了頭。他明白江島說的話,也因此感覺比較輕鬆。但是叫他不要繼續思考這件事則是不可能的幻想。
慎介抬起了頭。
“其實我有件事想拜託江島先生。”
“什麼事?”
“我當時不是聘請了一個律師嗎?他叫做……湯口先生吧!”
“對,湯口先生。你記得啊。”
“我忘了。是警察告訴我,我才想起來的。”
湯口律師是江島熟識的朋友。慎介記得他也來“Sirius”喝過好幾次酒。慎介能以輕微的罪名解決那件事,可以說靠的便是這名律師的力量。
“我有事情想請教湯口律師。”
“什麼事?”
“我想知道開另一輛車的人是誰。”
江島的右邊眉毛抽動了一下,嘴角微微歪斜。
“為了什麼?”
“就是想要知道。警察不肯告訴我。可是如果是湯口律師,他應該也會知道吧。”
“不曉得,他會知道嗎……”
“有需要的話,我會自己問他。您只要告訴我湯口律師的聯絡方式就好。”
江島把變短的香菸在菸灰缸中捻熄。
“慎介,已經夠了吧。事到如今,即使知道車禍的詳細經過也無法改變什麼了吧?比起這種事情,你應該思考一下未來的事。”
“我有在思考啊。”慎介說,露出一絲笑容。“但是這兩件事之間沒有關係。”
“始終執著於過去是看不到將來的。”
“我並沒有執著,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可以告訴我湯口律師的聯絡方法嗎?”
“我真拿你沒辦法。”江島嘆了一口氣。“好,我等一下打電話給律師問他方不方便。”
“真是不好意思。”慎介低下了頭。
“我有個交換條件。”江島對周圍瞥了一眼,壓低嗓門。“不要再跟我以外的人提到車禍的事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希望回想起一年多前發生的車禍。”
慎介搞不懂江島在說什麼,望著江島眨了一下眼睛。江島接著說,“你纏著由佳小姐追問了吧?”
慎介點頭承認。那是前幾天他到這裡來的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江島會知道呢?或許由佳本人向江島抱怨,也有可能岡部義幸告知江島這件事。
“那就說好囉。”江島看著慎介的眼睛。
“……好。”慎介點了點